“那到底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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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秃和尚叹了口气。“女施主,贫僧又被你拖累了。”
不秃和尚之前一向冷静浅笑看着燕离和唐思忙进忙出,这时他发话了。“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吃那些鱼是不好的。”说着渐渐走到院前一个大水缸旁,浅笑道:“我这里养的一些鱼,比河里的更肥美。”
“阿弥陀佛,吃饱了才有力量普度众生,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女施主,你早晨还要喝鱼汤吃炖鸡,烤鸡还是让给和尚我吧!”一扯!
不秃和尚吃得毫无愧对佛祖之心,喜笑容开,大快朵颐,引得我三人几次侧目。
我连连点头道:“也好也好。”
我真思疑他到底是不是和尚,这类思疑在我看到他把落下来的佛手做成晾衣架,把大裤衩挂在佛祖的中指上时又添了三分……
我嘿嘿一笑。“你不说我不说,嘴巴擦洁净谁晓得?你一个和尚跟我个妊妇抢肉吃,实在太无耻了,佛祖晓得也会抽泣的!”
“你当本身是泥做的骨肉,还是刀枪不入?大着肚子也不晓得甚么要避讳甚么不能做。”
“不是有你在嘛……”我懒洋洋靠在他肩上说。“你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独一的弊端就太洁癖了,现在看来,连洁癖的弊端都改了,我很欣喜啊……”
我叹了口气,环上他的脖子认输道:“我知错了,行吧。我不是泥做,是水泥做的,行吧。今后必然好好听你的话,行吧!”
嗯……别想多了,不是鸳鸯浴,更别提三人浴了……
燕离炒菜跟熬药一样,成分火候把握得方才好,这么粗陋的前提都让他烹调出一等甘旨。
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别过脸持续铺床,虽没笑,但嘴角清楚微微扬起一点弧度。
洗净身上的灰尘,因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连夜洗了晾干,洗衣服的人——天然还是燕离,唐思那纯爷们,如何能够会洗衣服,他洗过澡便也回屋里躺下,两手枕在脑后躺在木板上,闭着眼睛眉心微锁,我爬到床沿看了半晌,抬高声音问道:“三……儿……你睡着了吗……”
唐思挑选沉默了,这个决定可不轻易做,他扔给了燕离,燕离眼睛扫过不秃和尚,说道:“我和唐思都是习武之人,随便都能够睡下,和尚你还睡你的房间吧。”
晚餐时,燕离抓了两尾鱼炖了鱼汤,唐思用三片树叶就猎了蛇、山鸡、野兔各一只,外加和尚本身种的野菜两盘,颠末燕离妙手烹调,我满足了……
趁着唐思去砍柴担水,我和不秃和尚偷偷烤野鸡吃。
和尚说了七十二次“就快到了”以后,我们总算看到了一间破庙。
吃过晚餐,和尚洗碗,唐思拣枯枝落叶趁便烧热水,燕离卸门板,找帘子做床单,我还是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看他们忙……
我左心口蓦地抽了一下,惊诧问道:“天然是的……你为甚么这么问?”
“那是梵语?”
不秃和尚停下来回我道:“不是。”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半晌,就在我觉得他已经睡着我也筹办入眠的时候,他缓缓开口问道:“李莹玉……你会当天子吧。”
“别看我,快趁热把汤喝了。”他淡淡说了一句,把鱼汤放我跟前。
不秃和尚在前领着我们,一步一个足迹缓缓上山下山,从日当头走到了日薄西山,唐思是个急性子,几近没被他的温温吞吞气死,燕离对地形相对熟谙,倒也不怕他使坏把我们带进圈套,只是一样受不了不秃和尚那比正凡人还慢上几分的速率,终究是唐思背着我走,他帮不秃和尚挑起两桶水,这才算走得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