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得对极了。”刘澈笑眯眯弯着眼睛，“但是莹玉，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王皇后一族，是帝国的毒瘤，我那一刀下去，去了毒瘤，却也伤到了命脉。若能够，我也想给你一个斑斓国土，可现在帝国千疮百孔，你说，我又该如何办呢？”
此人，年青时是美少年，现在也是个美青年，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绝了帝都多极少女心。他恨我恨得牙痒痒，这是有汗青渊源的。当年他来国子监讲课，大事理听得我昏昏欲睡，我有前科在身，他忍了我好久，但终究还是把我扔了出去。
刘澈挥了动手，“宣。”
我嘴角一勾，从中间的围棋盒子里抓了一把棋子：“如果我这手里的棋子是单数，就派徐立，如是双数，就派白樊。”
韩歆走出去的时候看到我，神采顿时沉了下来，虽没出声，我却清楚感遭到他“哼”了一声，只差没拂袖而去。
“你都晓得了？”刘澈轻声问道。
“陛下。”外间传来寺人阴柔的声音，“沈大人墨大人求见。”
“让白樊去吧。葛忠生为人宇量狭小，与徐立因帝都囤地之事素有嫌隙，徐立傲慢高傲，且晾他一晾，不然贪功冒进，易肇事端。”我低着头，看动手中圆圆润润冰冰冷凉的棋子，悄悄摩挲了一番，心想，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因而道，“让沈东篱和墨惟来见我。”
韩歆这时终究转过来瞪我，仿佛我只要说出一个字，他就要把我万箭穿心。
韩歆气结，几近要尸谏了。
“是啊……”他轻声感喟道，“我便当了天子，你也对我不屑一顾，若我将江山让与你，你能不能收留我？”
“才一年你就腻了，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我不屑地一哼。
你要拱手国土换我一笑，但是对不起，你给的，我不想要。
韩歆闻言大怒：“国度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他那白净的脸皮五颜六色地变了一番，完整歇菜了。
“我跟陛下开打趣，你一个臣子插甚么嘴！”我冷冷回他。
“你说，除了你，还能是谁？”
韩歆一怔，抬眼看刘澈，见他点头，方才回道：“卖力后勤的是葛忠生，墨惟监军，粮草已备足半年之需。”
我神采一沉，别过甚不睬他了。
“我晓得了一些，你想让我晓得的。”我面无神采地盘坐着，“却一定是全数。”
御史大夫韩歆求见的时候，他正跟我牢骚着朝中几派权势的明争暗斗，表里交困。
“方准。他母亲是公主，身份上够高贵，起码能堵住清党那些人的鸟嘴。为人马草率虎吧，算不上大奸大恶，有些小聪明，只要有人看着，不会出大错。”我客观评价，那纨绔后辈，勉强另有几分才气。
韩歆都没少弹劾我徒弟纵徒行凶，不过大师都当笑话看了，可我晓得，他是真恨我恨得牙痒痒。
算了，气死他了，徒弟必定会生我的气。我把棋子扔回盒子，淡淡问道：“卖力后勤的是谁？去岁大旱，粮草充沛吗？”
“你说说，若不敷，我帮你弥补。”刘澈笑得极是和顺。
一开端，我不晓得刘澈这孩子到底想做甚么，他几近做甚么事都把我带在身边，絮干脆叨地像个七老八十的老爷爷交代后事把朝中诸事一一贯我汇报，仿佛他是傀儡天子我是垂帘听政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