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对劲味深长,那丫环听得内心发颤。
长公主顿觉此言有理,点了点头:“此事交由你来办,若办不成……”
“明日我会盯紧那陈国公主,免得又出岔子。”她道。
抬粮之人皆是陆泓琛的亲信,晓得那麻袋中的猫腻,却都未出声。
陆泓琛又何尝不是如此,夜里,他经常悄悄看着秦雨缨安然入眠,眼皮酸涩,却全无睡意。
这类话,也只要王妃娘娘才敢说。
先拔去这眼中钉肉中刺,再渐渐收伏那三王爷也不迟。
本来,是仗着有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恩宠?
秦雨缨是伴着雨声入眠的,靠在陆泓琛怀中,熟睡得像个婴儿……
来到外头,只见数十辆马车停靠在旁,一众将士皆整齐列队,只待陆泓琛一声令下,便可将粮草卸入库房。
喝茶漱口,漱去那股腥味,心中才不觉腻得慌了。
次日一早,杜青就来到了陆泓琛的营帐中。
她就不信,以本身的职位和仙颜,陆泓琛能涓滴不动心……
不然士气低迷,只怕会不战而败。
秦雨缨恍然大悟:“以是……”
陆泓琛揉了揉她乌黑的长发:“本日,你受委曲了……”
那一袋袋满满的粮食,关乎辽城将士的性命。
陈国公主也在,嗤笑一声,难掩鄙夷。
长公主瞥了她一眼:“下去吧。”
此时京中已传来动静,陈国国君承诺了借粮一事,数万担粮草已在运往辽城的路上。
“你说甚么,那丫环竟与七王爷同寝?”得知此事,长公主好不惊奇,“你是不是……看错了?”
陆泓琛点头:“未免军心涣散,醴城‘开仓放粮’的动静早已被封闭,并未传到辽城来。”
秦雨缨顿觉陆泓琛这将军当得实在辛苦,她深知他口中从无虚言,若非迫不得已,决然不会用这类体例蒙骗一众将士。
世人目光直直,面上皆是呼之欲出的忧色。
陆泓琛点点头,好脾气地没有辩驳:“好,本王依你所言。”
一旁的杜青听得咂舌。
得知此事,好久未能睡过一个好觉的杜青,心中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难怪这几日军中还是士气高涨,压根无人会商粮草一事。
“甚么主张?”长公主忙问。
“若办不成,奴婢……奴婢便自扇一百耳光。”丫环垂目接话。
那麻袋中装的尽是些稻草,那里是粮?
不远处,那长公主虽未闻声这番言语,但二人的神情足以令她咬牙切齿。
若胡人觉得辽军粮草充裕,便更不敢等闲进犯。
“奴婢绝没有看错,那丫环进了营帐后,就再没出来了。”丫环笃定说道。
“以是明日须得演一场戏,千万不能穿帮。”陆泓琛道。
委曲她不能以王妃身份示人,只能扮作丫环,没法像昔日那般随心所欲。
殊不知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营帐外逗留很久,才偷偷摸摸地拜别。
看着他眼底那浅浅的青痕,秦雨缨不成谓不心疼:“你彻夜若再不肯安稳入眠,我便回都城去,免得看着你劳累心烦。”
“公主,那人来了。”身边的丫环,悄悄一指不远处的秦雨缨。
特别那些刚到辽城没两年的士卒,心智不甚果断,如果传闻这里缺粮短草,不晓得会萌收回甚么动机,前些年战况惨烈时,就有很多人当起了逃兵,若非王爷频频败北匈奴,那仗哪会打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