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团团围住的是辽军,现在,受困的却成了胡人与山匪。
就在此时,只闻号角一响,只见东西两面的草泽中俄然出现多量将士,皆身着铠甲,手中刀剑闪动寒光。
这一看,竟看出了端倪……
如此战况,退敌何必整整一日?
此中大半是胡人,此中也不乏身着铠甲的辽军。
秦雨缨摇了点头:“有杜青和攸海在,我岂会有事?”
辽军奋力抵当,措不及防之下已是溃不成军。
“王爷……”月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她犹记得那不免进城的景象,四周都是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一个个面黄肌瘦,好不惨痛。
陆泓琛一来就高低打量秦雨缨,仿佛恐怕她少了半根头发:“雨缨,你可有被伤着?”
只是以防万一?
不出半日,胡人定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秦雨缨与月桐立即上马,紧随杜青而去。
“本王无碍。”陆泓琛道。
秦雨缨微微点头,可看着不远处那些胡人的帐篷,心中总有一丝模糊的不安。
“王爷让部属将这个交给娘娘,要娘娘千万莫急。”杜青递过一张字条。
丫环晴潼也被一并带走,天子特地派了刺史过来,说是要将此人带回都城严加鞠问。
“明天深夜。”杜青照实答。
说着,瞥见他衣裳上有一片暗红,细心一瞧,才知那是一抹尚未干枯的血。
“你受伤了?”她忙问。
“只要边疆不出事,七王府便不会有事。”秦雨缨道。
月桐没法苟同。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和顺乡,豪杰冢?
山间竟藏有很多山匪,皆有兵刃在手,明显是冲着虎帐来的。
秦雨缨点头:“我知此仗必然会赢,为何要怕?”
见秦雨缨面色始终平平如常,她不觉迷惑:“王妃娘娘,您……您莫非就不惊骇吗?”
秦雨缨看得了然,秦瀚森这信,是用心写给天子的喽啰看的。
这里临湖,湖上有只划子,攸海早已在船上等着,见了二人,赶紧跳登陆来:“王妃娘娘,月桐女人,快上船!”
“也不知冬儿姐姐、雨瑞姐姐过得如何,另有那福来,有没有长个子。”她看着窗外喃喃。
伤在左胸,幸亏伤口不深,已撒上了些金创药。
那些断臂残骸,她不谨慎瞥上一眼都要做恶梦,真不知王妃娘娘为何如此处变不惊……
从醴城到辽城,即便快马加鞭,也断不成能在短短一日内赶到。
陆泓琛拔剑而出,带领世人朝营地攻去。
不几日,那陈国使臣与长公主就离了辽城,回都城去了。
翻开衣裳,是处刀伤。
自打王妃娘娘来了以后,王爷就垂垂像是换了小我,杜青一时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好是坏。
启事无二,昨夜陆泓琛发觉军情有变后,立即悄悄带领雄师出了营帐,埋伏在了西北两面,只待胡人攻入,便可瓮中捉鳖。
“山匪怎会平白无端消逝呢?”月桐不解。
“另有将您请出虎帐,也是以防万一,逆流而下能到醴城,沿途皆有将士策应。”杜青接而道。
回到营地,一众将士正清算尸骨。
秦雨缨心念微动,模糊明白了甚么。
不管胜负,皆会死伤惨痛。
虎帐里的将士并未几,皆未骑马,明面上仿佛在被胡人与山匪赶着走,实则倒是在将这两伙人引入骗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