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翻看了几眼,眸光不觉一凝。
阎罗既未说是,也未说不是:“我赐了她一段仙骨,若不是我,她也不会成为玄女,凡是人毕竟只是凡人,现在她流连于循环里,早已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阎罗那厮,就坐在地府的那块庞大的往生石上,一袭黑袍泼地,手中拿着一壶酒,清楚背对着她,却饶有兴趣地朝她扬了扬酒壶,仿佛身后长了双眼睛。
正迷惑着,面前俄然一黑。
紧接着俄然回身,撒丫子一溜烟跑没了影。
哪怕本身当初那般谗谄她,都未能令她受天劫灰飞烟灭,现在到底要如何做,才气置她于死地,让她永久不得超生……
“我……”
“那两小我真是挺惨……”想起书中的故事,她不由感慨。
奇特,本身如何竟一向没有发觉……
“她早已不是玄女,无数次改了面貌、换了躯壳,连灵魂都不再完整……先前的她不在了,今后不准再提她的名字。”阎罗声音沉沉。
秦雨缨警戒地上前,忍不住讽刺:“你好歹也是个阎王,喝得如此烂醉如泥,就不怕被底下的小鬼笑话?”
很久,还是阎罗开口突破了沉默:“这么多年,向来没有谁喝酒能饮过我……秦雨缨,你不是曾承诺我,要在这地府同我花天酒地,做一只欢愉鬼吗,如何现在却这般留恋人间,寸步不想分开那陆泓琛?”
地府,幽冥镜中,阎罗悄悄看着这一幕,惨白的手指一勾,画面便如镜花水月般消逝。
没想到,此书竟能起死复生……
四目相对,雪狐退了一小步,又退了一小步。
“如何了?”秦雨缨忍不住摸了摸脸,奇特,脸上清楚没有脏东西。
古籍中的下一册,只记录了那玄女与帝王的惩戒,却并未记录他的结局,数千年来,是他一次次将那封印加在她身上,让她不能记起前尘旧事,更没法与那男人鱼水交欢……
“是啊,的确是傻子,”听了这话,阎罗眼底笑意渐深,缓缓解释,“那女人的七窍,被彼苍抽去了一窍,故而常常没有七情六欲,或癫或痴或傻,或冷血无情杀人如麻。”
“吱吱……”
是雪狐?
本身刚才这是碰到了甚么?啊?
本来是那书……
擦着擦着,雪狐俄然后背一凉,抬开端,就对上了那道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本来是如许,难怪阎王那厮要找到这两册书。
定睛一瞧,不是梦中阿谁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而是地府。
“阎君,这么多年畴昔了,你还是没能忘了当时的事?”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紫衣女子身材婀娜,容颜鲜艳得令人不忍逼视,“不如……咏诗去将他二人拆散,也好……让那玄女在凡世多受些苦。”
次日醒来时,秦雨缨怀中空空,伸手一摸,不见了小狐狸的踪迹,却摸到了枕头下的那本医书。
想来,是有了七情六欲的原因。
怔了短短一秒,它触电般缩回了毛茸茸的爪子,恨不得洗上一百遍啊一百遍!
看着那道在夜色中一闪而过的红色虚影,陆泓琛额角跳起一根青筋。
“会如何?会醉生梦死?”阎罗嗤笑。
之前她只知每一道药方里,都有一两个错字,却不知将那些错字一连续起来读,竟能构成一段笔墨。
他仿佛有些醉了,醉眼昏黄的模样,落在秦雨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熟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