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思忖了一下,问:“太后将你指给陆泓琛作妾了?”
就比如这嫁奁一事,若办好了,没人会记她这个正妃的功绩,可若稍有不当,便是委曲了柳若儿这伏低做小的,到时不知该有多少人在背后骂她吝啬善妒。
杜青急得抓耳挠腮,他一个副将,那里懂这类事?
没过几日,柳若儿的红疹俄然就好了,也不知是那华佗轩的珠白膏起了感化,还是那能去除疤痕的花露有了结果。
常氏这个大舅母,在都城已住了好一阵子,一向未回辽城。
管家急得抓耳挠腮,六合知己,这叫甚么事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得知动静,冬儿涓滴不觉惊奇:“她虽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但先前的身份不过是个宫女,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牵引姑子,太后又怎会为了一个牵引姑子大动兵戈?”
“你!”一旁的冬儿气结。
“你呀,就是喜好天子不急寺人急,王妃如此聪明过人,内心怎会没主张?”雨瑞道。
秦雨缨自是不筹算吃哑巴亏的,干脆将事情交给了杜青,本身落得个轻松安闲。
这两个小丫环,一个才十五岁,另一个才十七岁,年纪悄悄,并不像府中其他丫环一样老陈端方,却刚好合了秦雨缨的性子。
不过是个侧妃,嫁奁只要数量够了就行,至于房屋地契、古玩书画这些值钱玩意儿,越少越好,多弄几箱金子银子凑充数,统统就皆大欢乐了……
此语一出,两个丫环皆是惊了。
重见天日的柳若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见了太后,回府后,府中下人皆瑟瑟颤栗,觉得要倒大霉,却不料太后并未下懿旨替柳若儿出气。
东西是由镖局押送的,因数量浩繁,押送前需一一盘点,押送后需一一查对,光是盘点,就破钞了很多光阴。
倒不是她不想归去,而是老夫人派人筹办的那十几马车东西,还一向没运过来。
叫来杜青时,她径直叮咛了一句――“如有任何差池,太后找我算账,我就拿你顶罪,以是,此事你渐渐看着办。”
“当过陆泓琛的妾室后,此后再想再醮就难了,哪怕你还是个完璧之身,也不必然会有人愿娶你。”秦雨缨提示。
秦雨缨笑:“方才不是还在说总有一日会算账吗?现在,这账已经开端算了。太后若筹算亲身筹办,岂会叫柳若儿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
雨瑞却并不认同:“话不能这么说,事情虽是府里的下人私行做的主,可那柳若儿只消稍稍添些油、加些醋,就能让太后娘娘觉得是王妃教唆下人们干的。太后娘娘是婆,王妃是媳,婆媳之间本就难相处……说来讲去,这笔账最后不还是得算到王妃头上?”
不过算算日子,该当再过一两日就能到都城了。
“王妃……”冬儿闻言急了。
妾身?这是何意?
那一口口箱子所用的木料,皆是堪比黄金的金丝楠,箱子很快就垒满了半条街,翻开来看,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差点没亮瞎世人的眼,还稀有不清的羊脂白玉、南红玛瑙、人参燕窝……
说着,反过甚来提示了秦雨缨一句:“太后娘娘的懿旨一会儿就要下来了,还望王妃娘娘让下人们好好筹办筹办,若儿如何说也是侧妃,这嫁奁可不能太寒伧……”
她莫非不知,王妃当初嫁过来时,嫁奁才戋戋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