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毕竟是太后的亲儿子,到时会保护哪一边,还真说不准呢……
秒得连渣都不剩这一句,是她克日跟秦雨缨学的。
柳若儿走后,两个丫环均气得不轻。
此语一出,两个丫环皆是惊了。
“你呀,就是喜好天子不急寺人急,王妃如此聪明过人,内心怎会没主张?”雨瑞道。
雨瑞却并不认同:“话不能这么说,事情虽是府里的下人私行做的主,可那柳若儿只消稍稍添些油、加些醋,就能让太后娘娘觉得是王妃教唆下人们干的。太后娘娘是婆,王妃是媳,婆媳之间本就难相处……说来讲去,这笔账最后不还是得算到王妃头上?”
“好你个雨瑞,敢骂我是寺人?”冬儿闻言瞪眼,与雨瑞打闹成了一团。
倒不是她不想归去,而是老夫人派人筹办的那十几马车东西,还一向没运过来。
“王妃,柳若儿是宫里的人,又是太后娘娘指给王爷的,这嫁奁不是该由宫里来出吗?”冬儿皱眉。
不过算算日子,该当再过一两日就能到都城了。
十几辆马车不日就到了都城,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了七王府门前,一世人高马大的镖师整齐有序地从车上卸着箱子。
那一口口箱子所用的木料,皆是堪比黄金的金丝楠,箱子很快就垒满了半条街,翻开来看,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差点没亮瞎世人的眼,还稀有不清的羊脂白玉、南红玛瑙、人参燕窝……
当侧妃就当侧妃,竟然还敢开口向七王府要嫁奁,还说甚么不能太寒伧……
她莫非不知,王妃当初嫁过来时,嫁奁才戋戋两车?
管家急得抓耳挠腮,六合知己,这叫甚么事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重见天日的柳若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宫见了太后,回府后,府中下人皆瑟瑟颤栗,觉得要倒大霉,却不料太后并未下懿旨替柳若儿出气。
这两个小丫环,一个才十五岁,另一个才十七岁,年纪悄悄,并不像府中其他丫环一样老陈端方,却刚好合了秦雨缨的性子。
说着,反过甚来提示了秦雨缨一句:“太后娘娘的懿旨一会儿就要下来了,还望王妃娘娘让下人们好好筹办筹办,若儿如何说也是侧妃,这嫁奁可不能太寒伧……”
秦雨缨笑:“方才不是还在说总有一日会算账吗?现在,这账已经开端算了。太后若筹算亲身筹办,岂会叫柳若儿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
柳若儿浅笑点了点头:“太后娘娘仁慈心善,不忍看若儿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以是……”
摆明是个上马威,想杀她的威风,不想让她在七王府过得太清闲。
常氏这个大舅母,在都城已住了好一阵子,一向未回辽城。
病愈以后,那些木板天然也一一被裁撤。
最夺目的,是那足有一人高的玻璃种翡翠观音雕,通体晶莹,毫无杂质,在光芒下如同一汪潺潺活动的碧水……
看来此人病了一场,倒长了很多记性,晓得有些事不能明目张胆地来,以是就悄悄下起了绊子。
柳若儿一笑,温温婉婉地答:“若儿全凭王妃娘娘做主。”
柳若儿点头:“若儿不想再醮,并且……若儿嫁给王爷以后,怎能够还是完璧之身呢?王妃娘娘,您真会谈笑。”
秦雨缨思忖了一下,问:“太后将你指给陆泓琛作妾了?”
“戋戋一个侧妃也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常氏愤然,很替秦雨缨这个外甥女鸣不平,“等你外祖母那十几马车希世珍宝到了,看不将她秒得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