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这个大舅母,在都城已住了好一阵子,一向未回辽城。
难不成她这个侧妃,想将王妃这个正主的风头都压下去?
冬儿和雨瑞立即停了下来,老诚恳实站在了秦雨缨身后。
“当过陆泓琛的妾室后,此后再想再醮就难了,哪怕你还是个完璧之身,也不必然会有人愿娶你。”秦雨缨提示。
不过是个侧妃,嫁奁只要数量够了就行,至于房屋地契、古玩书画这些值钱玩意儿,越少越好,多弄几箱金子银子凑充数,统统就皆大欢乐了……
她莫非不知,王妃当初嫁过来时,嫁奁才戋戋两车?
秦雨缨思忖了一下,问:“太后将你指给陆泓琛作妾了?”
说着,反过甚来提示了秦雨缨一句:“太后娘娘的懿旨一会儿就要下来了,还望王妃娘娘让下人们好好筹办筹办,若儿如何说也是侧妃,这嫁奁可不能太寒伧……”
得知动静,冬儿涓滴不觉惊奇:“她虽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但先前的身份不过是个宫女,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牵引姑子,太后又怎会为了一个牵引姑子大动兵戈?”
东西是由镖局押送的,因数量浩繁,押送前需一一盘点,押送后需一一查对,光是盘点,就破钞了很多光阴。
柳若儿一笑,温温婉婉地答:“若儿全凭王妃娘娘做主。”
此语一出,两个丫环皆是惊了。
柳若儿走后,两个丫环均气得不轻。
管家急得抓耳挠腮,六合知己,这叫甚么事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最夺目的,是那足有一人高的玻璃种翡翠观音雕,通体晶莹,毫无杂质,在光芒下如同一汪潺潺活动的碧水……
“你们两个都没说错,”秦雨缨此时正喝着一盏茶,闻言面色涓滴不惊,“大动兵戈倒不至于,可账迟早是要算的,实在,多一笔少一笔也无妨。”
秒得连渣都不剩这一句,是她克日跟秦雨缨学的。
秦雨缨自是不筹算吃哑巴亏的,干脆将事情交给了杜青,本身落得个轻松安闲。
倒不是她不想归去,而是老夫人派人筹办的那十几马车东西,还一向没运过来。
“你呀,就是喜好天子不急寺人急,王妃如此聪明过人,内心怎会没主张?”雨瑞道。
“王妃,柳若儿是宫里的人,又是太后娘娘指给王爷的,这嫁奁不是该由宫里来出吗?”冬儿皱眉。
可惜虾米并无回绝的余地,因而,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接了下来,亲身盘点起了库房中那些积了灰尘的箱子。
柳若儿浅笑点了点头:“太后娘娘仁慈心善,不忍看若儿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以是……”
叫来杜青时,她径直叮咛了一句――“如有任何差池,太后找我算账,我就拿你顶罪,以是,此事你渐渐看着办。”
两个丫环没打闹几下,外头俄然有人悄悄叩门,紧接着,一道轻荏弱弱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口:“妾身若儿,给王妃娘娘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