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侧妃,嫁奁只要数量够了就行,至于房屋地契、古玩书画这些值钱玩意儿,越少越好,多弄几箱金子银子凑充数,统统就皆大欢乐了……
就比如这嫁奁一事,若办好了,没人会记她这个正妃的功绩,可若稍有不当,便是委曲了柳若儿这伏低做小的,到时不知该有多少人在背后骂她吝啬善妒。
“戋戋一个侧妃也敢在你面前如此放肆?”常氏愤然,很替秦雨缨这个外甥女鸣不平,“等你外祖母那十几马车希世珍宝到了,看不将她秒得连渣都不剩!”
当侧妃就当侧妃,竟然还敢开口向七王府要嫁奁,还说甚么不能太寒伧……
常氏为人虽凶暴,但那也只是对外人罢了,对自家人还是非常护短的。
看来此人病了一场,倒长了很多记性,晓得有些事不能明目张胆地来,以是就悄悄下起了绊子。
柳若儿浅笑点了点头:“太后娘娘仁慈心善,不忍看若儿在府中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名分,以是……”
病愈以后,那些木板天然也一一被裁撤。
柳若儿走后,两个丫环均气得不轻。
摆明是个上马威,想杀她的威风,不想让她在七王府过得太清闲。
十几辆马车不日就到了都城,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了七王府门前,一世人高马大的镖师整齐有序地从车上卸着箱子。
“王妃……”冬儿闻言急了。
“你呀,就是喜好天子不急寺人急,王妃如此聪明过人,内心怎会没主张?”雨瑞道。
这两个小丫环,一个才十五岁,另一个才十七岁,年纪悄悄,并不像府中其他丫环一样老陈端方,却刚好合了秦雨缨的性子。
秦雨缨笑:“方才不是还在说总有一日会算账吗?现在,这账已经开端算了。太后若筹算亲身筹办,岂会叫柳若儿在我面前说出这番话?”
妾身?这是何意?
她莫非不知,王妃当初嫁过来时,嫁奁才戋戋两车?
如果旁人也就罢了,但那但是太后!
秒得连渣都不剩这一句,是她克日跟秦雨缨学的。
没过几日,柳若儿的红疹俄然就好了,也不知是那华佗轩的珠白膏起了感化,还是那能去除疤痕的花露有了结果。
话说得如此露骨,不是明摆着要与王妃争宠吗?
柳若儿一笑,温温婉婉地答:“若儿全凭王妃娘娘做主。”
那一口口箱子所用的木料,皆是堪比黄金的金丝楠,箱子很快就垒满了半条街,翻开来看,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差点没亮瞎世人的眼,还稀有不清的羊脂白玉、南红玛瑙、人参燕窝……
两个丫环没打闹几下,外头俄然有人悄悄叩门,紧接着,一道轻荏弱弱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口:“妾身若儿,给王妃娘娘存候……”
难不成她这个侧妃,想将王妃这个正主的风头都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