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家大业大,聘请的来宾甚多,正因如此,常常鱼龙稠浊,一场寿宴办下来,不知要清出多少来混吃混喝的。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二人走到牧老夫人跟前,白叟家止不住涕泪横流:“我的缨儿和森儿啊,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那管家模样的人很快就过来了,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位蜜斯,这位公子,我们老夫人六十大寿,你二人仿佛没有受邀吧?”
“我是充公到帖子,”秦雨缨点头承认下来,“先前只道是你们漏发了,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常氏这才没说话了,哼了一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
秦雨缨听得猜疑,母亲多年前就已过世,莫非外祖母一向不知?
“既然没帖子,那就从速走吧。”那管家天然没给她好神采,当即便要撵人。
启事无二,这个外孙女,与女儿牧雨秋长得实在太像,活脱脱一个模型刻出来的。
只可惜,世世代代无人步入宦途灿烂门楣,也算是老夫人的遗憾之一。
“好好好,她好得很呢,要不是身子骨弱,早就来看您了……”常氏赶紧在一旁插嘴。
说着,直朝秦雨缨二人使眼色。
因老夫人身材抱恙,寿宴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们来辽城已有两日了,先前来牧府拜见过一次,传闻您身材抱恙,未能见着您。”秦雨缨照实说道。
敢情她的外孙、外孙女,还在常氏手里吃了一次闭门羹?
贺亦钧惊奇地昂首瞥了他一眼,放动手中墨笔,又细心替老夫人诊了一番脉,再次看向秦瀚森时,已是面有诧异之色:“公然如公子所言,老夫人这病是湿热而至,看来我先前开的那些药方,并没开到点子上……不知公子感觉,该如何用药医治?”
“您瞧您瞧,我恰是因为怕闹出这等事,以是才没让他二人来见您,到头来,竟成了我的不是了……”常氏仿佛得了理,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得知二人与秦家离开干系,心知定是那秦家待人不善,心疼地拉着二人的手,说此后大可来辽城这儿住,不必再回那无亲无端的皇都。
常氏赶紧赔笑:“哎哟,您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么首要的事给忘了……”
“老夫人这是心肺脾虚,需求好好补上一段光阴。”那贺亦钧边说边开了一副方剂。
“牧家嫂子,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莫要再减轻了老太太的病情……”人群中有人劝道。
“不急,如何说也要拜了寿再走。”秦雨缨淡淡说着,朝牧老夫人的方向略略施礼,“缨儿与森儿,祝外祖母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青山不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