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阎罗起家要走,雨瑞仓促拦在了门口:“你……你不能走!”
雨瑞咬咬唇问出了声:“你在地府的时候,身边是不是没人敢大声与你说话?”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阎罗总觉右眼皮一阵阵跳得慌。
未几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过来。
阎罗并未答复,陆泓琛是不是凡人,他尚不能肯定。
阎罗目光微变:“这……这是她亲口所说?”
“你问便是。”阎罗非常好说话。
可那明丽消逝得如此之快,事到现在,已物是人非。
“我是阎君,当然无人敢大声与我说话。”阎罗答得理所当然。
雨瑞应了声“是”,思及严公子本日并未用午膳,赶紧辞职,朝厨房去了。
雨瑞还是是点头:“此后谁也不会再难堪你,你好生待着就是,千万莫再说本身是阎王了,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只会叫人感觉你是个傻子。另有,更莫说王妃娘娘曾嫁过你一次,眼下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想挑王妃娘娘的刺,如果被心胸鬼胎的人听了去,不知又会惹出多大的费事……”
雨瑞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我定会保守奥妙,你……你别杀我……”
雨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个阎王,竟然被困在尘寰,上不得天入不得地,也就能欺负欺负我罢了,旁人才懒得与你说话。”
正如这小丫环方才那鄙夷的神采,落在他眼中非常熟谙。
一向以来,仿佛只要唐咏诗一人在“帮”他。
她不动声色收起那银针,端起桌上已然凉了的茶水:“这茶不烫了,我去叫人重新沏一壶。”
那日,她在花丛中捕蝶,朝他回眸一笑。
“你还嫌害我不敷?那些丫环、小厮一个个都觉得我欺负了你,不是在我门口扔瓜皮,就是往我喝的粥里搁沙子,现在竟然还往饭菜中下泻药……你若想帮那陆泓琛将我赶出七王府,直说便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阎罗道。
若能问问那只通天晓地的雪狐,自是再好不过,可雪狐已沉沉入眠,没个十天半个月明显不会醒来……
那与他闲谈之人,不是旁人,恰是玄女。
阎罗冷冷看了她一眼:“为何?”
雨瑞有些不解,摸索着问:“莫非王爷一向不晓得你的身份?”
雨瑞心中不是没有胆怯,如何也没想到那傻得冒泡的严公子,竟真是传言中的阎罗。
“我为何要杀你?”阎罗闻言一笑,“你是这人间头一个晓得我身份的凡人,杀了你,岂不无趣?”
阎罗被问得有些无言。
因而赶紧又道:“不过……不过你好歹是个神仙,能活成千上万年,比起凡人的确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挣扎,就不会持续陷下去?”阎罗问。
雨瑞点头,想了想,难掩心中迷惑:“王妃娘娘,那严公子为何不在地府中,而在七王府里?”
他见了那群女人便心烦,干脆将她们赐给了一众部下,那些部下对他感激不尽,可也只是感激罢了,从未与他说过除公事以外的半个字……
眸光之明丽,使得面前的风景一刹时黯然失容……就仿佛,六合间只余下了她的笑容。
她模糊闻声严公子说了句法力尽失,莫非神仙与凡人之间,差的只是法力罢了?
见他不语,雨瑞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不免担忧他想不开。
雨瑞想了想,公布了一番观点:“一心想要忘记,当然忘不掉,就如掉入泥潭普通,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