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并不是个傻子,见她神采镇静,猜也猜到了几分。
那是……雨瑞?
“你不就是王妃娘娘的表兄吗,还……还能有甚么身份。”雨瑞结结巴巴道。
雨瑞心中存了很多疑团,只怕问上三天三夜都问不完。
“阎王也能被人代替?”雨瑞猎奇。
雨瑞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我定会保守奥妙,你……你别杀我……”
雨瑞心知瞒不畴昔,只好点头。
“此事,莫要说出去。”她道。
“我为何要杀你?”阎罗闻言一笑,“你是这人间头一个晓得我身份的凡人,杀了你,岂不无趣?”
头一个晓得他身份的凡人?
雨瑞心中不是没有胆怯,如何也没想到那傻得冒泡的严公子,竟真是传言中的阎罗。
言罢,不待阎罗有所反应,便排闼而出。
“你说得极对,”他看向雨瑞,那眸光有些自嘲,“我自发得高高在上,实则不过是旁人眼中的一条不幸虫,他们惧我,怕我,公开里却也没少耻笑我,笑我自酿苦酒,一饮就是数千年,笑我法力一日不如一日,总有一天会被人代替……”
雨瑞心下愈发惶惑然,可看着秦雨缨清澈的眼眸,又情不自禁撤销了这一动机。
眸光之明丽,使得面前的风景一刹时黯然失容……就仿佛,六合间只余下了她的笑容。
可那明丽消逝得如此之快,事到现在,已物是人非。
“不挣扎,就不会持续陷下去?”阎罗问。
“亏你还是个凡人,竟连驴马都不分。”阎罗嘲笑起她来,一点也不包涵面。
摇了点头,她鼓足勇气:“奴婢晓得,王妃娘娘不是那种人。”
阎罗眉心有些纤细的疼痛,伸手一揉,道:“或许有,或许没有,我早已记不清了……”
常言道阎王叫人半夜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她才不想因为不谨慎获咎了此人,就莫名其妙被打入十八层天国……
那与他闲谈之人,不是旁人,恰是玄女。
提及来,他前次这么与人闲谈,仿佛已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雨瑞愈发猎奇:“那岂不是说,在你之前另有过别的阎王?”
眼下,没了雪狐供他消遣,也只要这小丫环能陪他说说话了。
若能问问那只通天晓地的雪狐,自是再好不过,可雪狐已沉沉入眠,没个十天半个月明显不会醒来……
与其说像极了秦雨缨,不如说,像极了数千年前的玄女……
“是马面,不是驴面。”阎罗改正。
雨瑞还是是点头:“此后谁也不会再难堪你,你好生待着就是,千万莫再说本身是阎王了,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只会叫人感觉你是个傻子。另有,更莫说王妃娘娘曾嫁过你一次,眼下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想挑王妃娘娘的刺,如果被心胸鬼胎的人听了去,不知又会惹出多大的费事……”
如此说来,胡少爷岂不就是那只胖嘟嘟的小狐狸?
雨瑞想了想,公布了一番观点:“一心想要忘记,当然忘不掉,就如掉入泥潭普通,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
因而赶紧又道:“不过……不过你好歹是个神仙,能活成千上万年,比起凡人的确好了不知多少倍。”
见他不语,雨瑞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不免担忧他想不开。
未几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