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先是点头,而后又忍不住点头:“阎王那厮又蠢又倔,活像一头驴,希冀他同我一起照看这两大师子,还不如只希冀我一人……”
那不是别人,恰是阎罗本尊。
可不管如何费极力量,提起陆泓琛时,脱口而出的始终是“凡人”二字,半点也不能变动。
雪狐瞥了一眼那几块卖相极差的干粮,毫不粉饰眼里的鄙夷:“这些能吃几日?除非我重新变回狐狸,不然还不敷塞牙缝的。”
“当然不是……他与你分歧,他是个神仙。”雪狐忍不住辩驳。
旁人皆瞧不出陆泓琛身上那黑雾,雪狐却瞧了个一清二楚。
一想到这,眸中的苦涩就愈深:“既然你要去辽城,我可扮作士卒,为你二人扫平前路。”
特别在那浩渺黄沙当中,轻似烟,浓如墨,聚而不散,模糊有破天之势……
秦雨缨并未接茬,这话,她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这一去存亡未卜?”秦雨缨反问。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若非被五花大绑,唐咏诗定会不住摆手,“我是阎君先前最宠嬖的姬妾,怎会是疯子?”
“是又如何?”秦雨缨嗤笑,“许你浑水摸鱼,来府中刺探不该刺探的动静,就不准我放出动静,引你中计,看看你的庐山真脸孔?”
将该说的说完,她径直回了房。
“你可护我全面?”秦雨缨挑眉反问。
雪狐看得既好气又好笑:“这般分开,只怕刚到半路上就得饿死。”
可陆泓琛清楚死期未至,这般浓烈的暮气究竟从何而来?这可真是奇哉怪哉……一起思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