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杀贺亦钧,一来是为了以绝后患,二来也是为了替竹箐的小妹报仇。
都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光想想,冬儿内心都瘆得慌。
蔺长冬并非踌躇太久,很快就承诺下来。
包裹中是一卷画轴,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可她内心明白,天子并非善男信女,陆泓琛是天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此番,天子又怎会心慈手软?
“你与他很熟?”她问。
她走后,若皇后操纵此人向薛贵妃下毒,宫中那些太医又岂会是其敌手?
他故意与她缔盟,她却构造算尽,频频将他谗谄,还几乎害得他被下在狱中,的确就是蛇蝎心肠!
此时动静已漫衍出去,世人皆觉得秦雨缨去了辽城,无人晓得她并未分开,出城倒是一下子变得轻易了很多……
秦雨缨并未理睬他话中的调侃:“这前提很简朴,我要你帮我撤除一小我。”
若非如此,怕是也进不来这七王府了……
见秦雨缨眸中并无半点惊奇之色,蔺长冬恼火不已:“你早已猜到是我?”
“不必多虑,安放心心等我返来便是。若发觉苗头不对,就趁早带着秦瀚森、小依分开都城。那竹箐是个信得过的,赶上难事,可去那阮家铁匠铺门边放上三块石子,她见了石子,自会来七王府……”秦雨缨叮咛。
瞧了几眼,她目光不觉微凝,手指一颤,遮住了陆泓琛的五官,只余下那一双通俗非常的眸子……
蔺长冬走后,阴暗的刑房中只余下秦雨缨、唐咏诗二人。
那是一幅游园赏花图,画中人虽不说栩栩如生,但一眼就能认出是她与陆泓琛二人。
贺亦钧虽是万里挑一的用毒妙手,但这两册古籍更是环球难寻的珍宝。
不得不说,蔺长冬这易容术神乎其神,扮得几近与那暗卫一模一样。
前阵子,冬儿百无聊赖,便找了画师学写字作画,这头一幅画,画得便是秦雨缨与陆泓琛。
雨瑞非常放心不下,提着行囊说甚么也不肯放手:“王妃娘娘,您何必非要去辽城?不如先在都城四周找个处所安设下来,说不定……说不定王爷他不出十天半个月,就能安定战乱,班师回京了。”
秦雨缨眉梢微挑:“我又岂会笨拙如你?这两册书天然不是真的。”
现在,这希世珍宝就摆在他面前,近在天涯,比如两只早已煮熟的鸭子,只等着他伸手去拿,他当然不会让它飞了……
闻言,蔺长冬似是早已有所预感,冷冷一笑:“事到现在,我另有回绝的余地吗?”
说着说着,氛围便少了几分压抑沉闷。
嫁奁早已筹办安妥,冬儿、小依、雨瑞各有一份,现在只剩雨瑞一人尚未结婚,冬儿、小依常拿此事与她打趣。
都说斩草要除根,如果天子铁了心要对于七王爷,又岂会让七王爷与王妃活着回京?
这女人究竟是何意?
看着面前一身丫环打扮的秦雨缨,唐咏诗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语气非常调侃:“将仙界之物轻而易举拱手送人,这类蠢事也只要你才做得出。”
一想到这些,她内心就难受非常:“王妃娘娘,你可要快些返来,你与王爷一日不回府,奴婢就一日不出嫁。”
她夙来聪明,脑瓜比雨瑞转得更快,总觉秦雨缨此行只怕有伤害:“王妃,您这一去,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边戎战事,说无性命之忧,那是谎话。”秦雨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