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胡人大肆入侵,那一仗打了数年,骊国国土几近被淹没过半,若非薛老将军与陆泓琛力挽狂澜,天子早已成了亡国之君……
认下这一身份,某地痞不由分辩将秦雨缨拦腰抱起。
那一股清甜的体香,实在令人上瘾,如何闻都闻不敷……
在变成闲散王爷之前,陆泓琛曾是这骊国的镇弘远将军,为天子立下了汗马功绩。
“七嫂有所不知,胡蛮子认准辽城遭受瘟疫,军库定然空虚,现在就驻扎在辽城外头。离辽城比来的粮仓在醴城,从醴城运送粮草畴昔,须得颠末辖古道。辖古道先前有官兵镇守,厥后闹了饥荒,已落入山匪手中,那边阵势险恶,山匪多如蚊虫,粮草只怕运到半路就会被劫……”陆文霍细心解释。
从何时起,长相厮守竟也成了一种苛求?
她带的皆是男人衣裳,这一起并不筹算以女儿身示人,不然事情一旦穿帮,太后定会心急如焚地派人将她追回,恐怕她这一去会伤及腹中“孩子”。
“雪狐说,你是神仙……”她不筹算坦白,径直看向陆泓琛瞳人最深处。
这俄然蹦出的一句,令秦雨缨既羞又赧,心中愁绪不经意就烟消云散。
雪狐明显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等决定,他并不担忧陆泓琛的安危,恰好相反,他担忧的是秦雨缨。
远远的,秦雨缨瞧见夜风中鹄立着一道人影,那是陆泓琛。
秦雨缨点头。
那两朵龙砂梅闹出的事,实在将冬儿吓得不轻,她只恨不得陆文霍是个布衣百姓才好,如此,起码不必卷入那些权势之争。
当夜,秦雨缨就清算了行李。
统统的关头,皆在那书灵身上,可那书灵恰好甚么都不肯透露,实在令她……有些火大。
语气不含半点责备,神采中却有一丝冷意,这冷意明显不是因秦雨缨而起。
陆文霍性子大大咧咧,遭此算计,心中非常郁结,恰好也想借此机遇去辖古道拿山匪撒撒气,顺带还能帮陆泓琛这个七哥一把。
他怎会答应旁人惹她不悦?
简而言之,陆泓琛若想安定战事,须得先处理粮草这一后顾之忧。
雨瑞前来服侍她洗漱,带来了一桩动静:“王妃娘娘,今早上俄然来了一道圣旨叫王爷入宫。没多久,宫里张贴出了布告,说八王爷与秦少爷皆是被冤枉的,那所谓的龙砂梅纯属子虚乌有……”
至于一众武将,大多同陆泓琛一起上疆场杀过敌,天然对陆泓琛畏敬有加。
细心一问,果不其然,军情八百里加急,胡人在边疆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须得有人前去弹压。
他的眸子通俗极了,仿佛能洞穿这人间万物,只一眼就叫人沉湎。
秦雨缨看了她一眼,视野没作逗留,淡淡道:“若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莫非我还能一向在都城望眼欲穿等着他?”
次日,下人们很见机地没敢前来打搅,秦雨缨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那只狐狸若再敢触他的逆鳞,他不介怀将其打回本相,扔进锅里炖了。
“也对,神仙清心寡欲,岂会像你这般地痞……”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言罢,抱着她大步往房中走去。
回廊中,夜风略寒。
那张表面清楚的脸在她视野中放大,眼角眉梢清楚略带邪气,语气却格外一本端庄:“如此良辰美景,当然是行房。”
都言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她却向来只争朝夕,一分一秒也不肯与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