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胡人大肆入侵,那一仗打了数年,骊国国土几近被淹没过半,若非薛老将军与陆泓琛力挽狂澜,天子早已成了亡国之君……
“管你是神,是仙,是妖,还是魔……我赖定你了,你休想抛下我放手人寰……”她在梦中喃喃。
劈面而来的炽热气味令秦雨缨长睫微颤,看着他眸光深处那窜动的火苗,她心不由自主漏跳了一拍,问得结结巴巴:“陆泓琛,你……你想干甚么?”
而陆泓琛年青力壮,怪病已然病愈,在一众大臣眼中,他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远远的,秦雨缨瞧见夜风中鹄立着一道人影,那是陆泓琛。
这夜,秦雨缨伸直在陆泓琛臂弯里,睡得格外安稳,梦却希奇古怪,时不时梦见小狐狸重新变成了一只大胖狐,时不时梦见那上册书灵长大成人,长得与本身一模一样……
这是他的意义,也是冬儿的意义。
这动静对雨瑞来讲当然是好,落在秦雨缨耳中,却有些意味不明。
回廊中,夜风略寒。
雪狐有想包庇的人,她又何尝没有?
一室旖旎,自不必说……
他的眸子通俗极了,仿佛能洞穿这人间万物,只一眼就叫人沉湎。
一番话,说得异乎平常的当真。
那张表面清楚的脸在她视野中放大,眼角眉梢清楚略带邪气,语气却格外一本端庄:“如此良辰美景,当然是行房。”
雪狐摆了摆手,明显不肯再与秦雨缨多言:“总之……总之有甚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本年比年歉收,库房粮草充沛,军中该当另有很多存粮,胡人如何这般大胆,就不怕被打个落花流水?”秦雨缨猜疑。
马车从宫门来到七王府,不太短短一会儿的工夫,陆泓琛上马时身着朝服,明显是方才退朝。
吃……吃干抹净你个头!
那边头乌黑一片,瞧不出任何喜怒。
她娇小的身形,在他怀中弯成一个曼妙的弧度,那粉嫩的唇,让他很有低头一吻的打动……
身后,是那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人,目光略显板滞,不管看谁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欺负倒谈不上,只是小狐狸方才那番言语,实在令她不知该做何感触。
言罢,抱着她大步往房中走去。
他的边幅变来变去,眸子却始终与数千年前如出一辙。
次日,下人们很见机地没敢前来打搅,秦雨缨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陆泓琛苗条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轻绘着她的眉眼:“都明显白白写在脸上了,还想瞒着本王?说,那只狐狸又做了甚么功德?”
细心一问,果不其然,军情八百里加急,胡人在边疆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须得有人前去弹压。
从何时起,长相厮守竟也成了一种苛求?
都言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她却向来只争朝夕,一分一秒也不肯与他分离。
一上马,陆文霍就忍不住气急废弛地骂骂咧咧:“一群王八犊子,兵戈的时候就记起七哥你了,常日里一个个只恨不得把七哥你往死里踩……”
“你……当你真要走?”雪狐得知此事,立即找了过来。
那只狐狸若再敢触他的逆鳞,他不介怀将其打回本相,扔进锅里炖了。
眸光流转时,她偶尔会从中瞥见寒冬料峭般的冰冷,更多时候,见到的则是冰消雪融的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