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补偿银两之前,可没要我将南疆的痢疾也一并廓清。”秦雨缨的神采却始终安静如初。
“既如此,秦老爷还是请回吧。”雨瑞也不辩驳。
自打秦芷彤这个姑姑闹出暗害皇嗣的事,秦家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厥后又出了个费钱如流水,做买卖一亏再亏的赵氏,几近将产业全都败光……
他是来求人的,不是来撒气的,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这是要将本身活活逼死才肯干休吗?
说得倒也是……
“我如何记得,母亲当年带去秦家的银两远不止这个数量?”秦雨缨反问。
起床洗漱过后,秦雨缨听得一个动静——那赵氏前阵子搬离了秦府,而后一向住在娘家。厥后娘家人不知为何也不肯收留她了,将她连人带行李撵到了门外,那叫一个丢面儿。
“听闻她现在住在一家堆栈中,成日嫌那堆栈这不好、那不好,与掌柜的、打尖儿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快将堆栈的买卖给吵没了,现在住店的人少了,瞧热烈的人倒是多,一到吵架的时候,堆栈门口就围着一大帮人指指导点地听她闹……”冬儿绘声绘色说道。
“雨瑞,送客。”秦雨缨转目叮咛。
可秦雨缨对他,实在挤不出一星半点的怜悯。
秦雨缨点了点头,也不辩驳:“这十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可一想到那些都是本身的养老钱,内心就疼得慌,结巴了半天也给不出一个切当的答复。
一想到本身的最后一根拯救稻草,竟然是这个逆女,秦洪海内心就憋屈得慌。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秦洪海此番一改之前对秦雨缨的冷眼,是哭丧着老脸过来的:“缨儿啊,你就饶了为父吧,自打米铺出了事,那帮索债鬼就砸了为父统统的店铺,只差没将为父的屋子也一并给拆了……”
本来秦洪海也是这都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秦家祖上还出过好几名官员。
言语间,雨瑞忽来禀告:“王妃娘娘,秦洪海求见。”
秦雨缨看了他一眼,没有说破,转目叮咛下人,将雨瑞叫了过来。
王妃的事,她这个当丫环的,多多极少是晓得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将秦洪海气了个半死。
他哆颤抖嗦地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数了又数、数了又数……终是颇不甘心肠交到了秦雨缨手中:“这些是我秦家最后一点的产业,实在……实在为父本来是想添在你嫁奁里头的,但是赵氏阿谁恶妇……”
思及此,雨瑞实在气得慌,对秦洪海天然没甚么好神采。
就是扔进水里,好歹也能听个声响啊!
秦雨缨一点也不筹算同他华侈时候,转目叮咛:“雨瑞,送客。”
“你!”秦洪海只差没吐血。
秦洪海面色顿时一凝——有何干系?她还敢问有何干系?要不是她放出那等风声,谎言何至于传到如此境地?
“一千八百里。”雨瑞答得毫不含混。
连七王府都肯替他说话,他倒要看看,谁还敢上门找他的倒霉!
一腔肝火没处撒,只能咬了咬牙关,看向座上的秦雨缨:“缨儿,你又不是不知家里的近况,那里还拿得出一千多两银子?”
秦洪海强压心头怒意:“敢问这七王府,一共丧失了多少银两?”
冬儿点头:“传闻没有……奴婢估摸着,那秦洪海也不敢休妻。现在他年纪这么大了,妻离子散,只要秦可柔一人还肯拿他当爹。而秦可柔是赵氏所生,若休了赵氏,岂不是连那独一的女儿都要与他断绝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