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闻言稍稍放下心来,不是便好,如此她便不必急于对于那蔺长冬……
“他曾说,外族为了争夺这两册书,分裂成了好几派,他属哪一派?是否另有人同他一样,想杀了天子报仇?”秦雨缨接而问。
按理说,下帖子请她入宫,是皇后或太后的事,现在这两人都已被她获咎得一干二净,故而才会换成薛贵妃。
那恃宠而骄的架式浑然天成,傲娇劲儿看得雨瑞非常汗颜。
还真是?
“我有事要问你。”秦雨缨道。
衣裙是浅蓝底的,绣有层层银色云纹,并不非常刺眼,却很经得起细看,搭上玄色雪披,仿佛一身大师闺秀的打扮。
只可惜雨瑞不是个轻易被乱来的主儿,拽着雪狐就去见了秦雨缨。
虽如此,雪狐还是警戒地看了她一眼,心大如他,也知有些事不能等闲让人晓得。
视天子为仇家的蔺长冬,又岂会同意这等荒唐事?
雪狐就这么被领了下去,跟着雨瑞屁颠屁颠去了厨房。
即便皇后真生下了太子,那太子毕竟也有天子一半血脉。
“明日,那薛贵妃会请你去宫中赴宴。”雪狐弥补了一句。
三王府那些死士的来源,陆泓琛皆已查清,那些人也来自南疆,绝大多数皆知名无姓。
雪狐便是古籍,古籍便是雪狐。
顿了顿,她叮咛雨瑞:“你先带他下去吧,找人教他些礼节,若他再敢跑去厨房偷吃,打断他的腿便是。”
“当然不是。”雪狐点头。
“喂喂喂!”雪狐气恼,“秦雨缨,你的确……”
那平平而捉摸不透的神采,瞧得雪狐忍不住愣了下神。
秦雨缨看了看那些衣裳,从做工到款式皆极其讲究,不止瞧着都雅,且还非常御寒,连雪披、抹额这些都一应俱全。
秦雨缨“哦”了一声――此事她如何不知?
也怪不得她鄙夷,雪狐现在已是弱冠之年,却还是站没站相、坐没坐样,晓得的晓得他是方才化构成人,尚不风俗这肉身,不晓得的还觉得他长年流连青楼酒坊,故而才会是这么一副松松垮垮的纨绔相。
秦雨缨本就肤白,特别在七王府养了这么一段光阴,面色更显白净,穿了这一身浅蓝,更显肤白如玉,在悄悄闲逛的烛光下,眉眼清丽如江南烟雨,很有些令人移不开视野。
也不晓得那蔺长冬如何了,听闻那唐咏诗附身以后,去了他那糕点铺子,想给陆泓琛戴上一顶绿帽,幸而陆泓琛及时赶到,不然结果还真是不堪假想……
雪狐不由惊奇:“你如何晓得?”
陆长鸣的背后,是皇后,皇后的背后,又是谁?
秦雨缨汗颜,先前这小家伙还是只狐狸的时候,怎没感觉他神采如此鄙陋?
雨瑞见她神采微愣,赶紧止住了话头。
“你总算变聪明些了,外族人当然不止蔺长冬一个。枪打出头鸟,旁人皆比他更晓得藏匿身份。”雪狐答。
表姐就表姐,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定呢!
在他看来,这桩事另有另一种观点――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外族作歹太多,烧杀劫掠了那么多年,天君不会听任其持续猖獗,定会加以惩办。
当时的大皇子,便是现在的天子。
雨瑞抿唇一笑,接而道:“这些定是王爷他亲身为您遴选的,您不如先试上一试,瞧瞧王爷他目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