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对竹箐倒并无防备之意,若真故意防备,先前就不会听任她拜别了。
这动静,很快传入了七王府中。
他不在乎本身在旁人眼里是否城府极深、心肠暴虐,唯有雨缨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这个傻子,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何事?”杜青一副突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连一个小小的闲散王爷,都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王妃娘娘,此人说要见你。”杜青上前一步,护在了秦雨缨身前,为的是制止竹箐找准机会动手。
也不知等安定了内忧内乱,董氏一族会否应了那句“狡兔死而喽啰烹”的古话……
李太医还在慎刑司关着呢,万一经不住鞭挞,说出点甚么不该说的,那可就全忘了……
他掌心的温度极暖,秦雨缨略显慌乱的心一下子就温馨了几分,不过看向他的眼神还是没好气:“幸亏皇后此番只做了三次栽赃嫁祸的筹算,若另有第四次、第五次……那可如何是好?你安知你每一次都能顺利看破,安然避过?”
当时他就悄悄赌咒,不管是位高权重的天子,还是各式禁止的母后……谁也休想再将雨缨从他身边带走!
“是……”白面寺人领了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一个小小的孔钰珂,她从未放在眼里,只是路过牧家时恰好瞧见了这么一幕,以是才会特地赶来通风报信。
不过有一点倒是能够必定,经此一事,皇后决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陆泓琛悄悄而立,不置可否。
“皇后娘娘,那李洪……该如何措置?”一旁的白面寺人,谨慎翼翼地问。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内有饥荒、瘟疫横行,外有胡人虎视眈眈,加上陆长鸣一向未撤销谋权篡位的野心,天子还需董家那些重臣为国着力,临时不敢如此。”陆泓琛解释。
而宫中的皇后,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到最后,已是气得浑身发颤。
雨缨失落时,他就已有了这两种筹算。
“你这女人,还来干甚么?”杜青的语气非常不善。
陆泓琛离宫以后,径直回了七王府。
“我来是想奉告你,那孔钰珂找到牧家去了,也不知究竟有甚么筹算,我劝你快去看看,免得她在牧家闹出事来。”竹箐道。
回过甚,是杜青。
一回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二人。
“皇后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天子较起真来,将她董氏一族连根拔起?”秦雨缨得知此事,非常迷惑。
早知会受人冷脸,她干脆就不来了!
“杜青,你随我去探探究竟。”她侧目道。
孔钰珂去了牧家?
从陆泓琛口入耳得此事的经过后,她满心担忧起了他的安危:“你也晓得皇后那民气肠暴虐,万一你真遭了她的算计,岂不是……”
此人三番五次刺杀王妃,他当然要严加防患,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可乘之机。
他可知她在府里有多忧心忡忡,有多惊骇他此番入宫会出甚么不测……
“放心,”陆泓琛抓住她的手,“没有人能栽赃嫁祸本王。”
陆泓琛揉了揉唇,却并不恼,眸光还是深深:“你担忧本王,本王何尝不担忧你,若不能护你全面,如何敢自称你的夫君?”
“这就是你以身犯险的来由?你可知我有多担忧?”她忿然。
对天子而言,最可骇的莫过于发明枕边人才是那埋没至深的始作俑者……以是,若发觉皇后或许是外族先人,不止皇后本身性命堪忧,全部董家也必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