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缨点了点头,与陆泓琛对视一眼,二人皆有了一些眉目。
她现在的躯壳,曾属于牧老夫人的亲生孙女,现在躯壳仍在,却换了芯子……若牧老夫人感觉受了欺瞒,对她心生痛恨,也是人之常情。
可现在,哪怕在他怀中,她身子还是微微发颤,仿佛一只断了线的鹞子。
她略带醋意的模样,惹得陆泓琛忍俊不由:“香也是你,玉也是你,别的女子在本王眼中不过是灰尘瓦砾,何来的顾恤?”
那只大手,一点点为她擦掉泪痕,将她全部搂在了怀里。
经他这么一安抚,秦雨缨才略微放心。
陆泓琛从未见过秦雨缨如此无助,哪怕在山崖纵身一跃时,她眼里都写满朝气,好似笃定接踵而至的不会是冷冰冰的灭亡……
这一返来,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了整整一夜。
“雨秋,我的雨秋……”牧老夫人说如何也不肯走,摆脱雨瑞的手,哭得老泪纵横,“娘来迟了,娘十几年前就该来都城了!娘如果晓得你已经走了,如何忍心让你在这冷冰冰的地底下孤孤傲单待这么多年?阿谁秦洪海,他害了你,他害了你平生啊!我的雨秋,我独一的女儿啊……”
话音未落,已被狠狠一耳光扇在了脸上。
“外祖母,我并不是甚么邪祟。”秦雨缨仓猝解释。
雨瑞赶紧上前扶起了牧老夫人:“老太太,天这么冷,该归去了。”
面对本身的外祖母,有些事,她实在坦白不来……
秦雨缨摇了点头:“外祖母她本就不肯喝雪狐的血。”
“不,不对,怎会是运气使然啊?”牧老夫人浑浊的眼睛可贵敞亮了一次,亮得有些透辟民气。
“为何不可?你寿命未尽,如此贪恐怕死何为?”秦雨缨眸中尽是冷然。
人是她带到那墓碑前的,她先前听夏荷说,牧老太太对女儿过世的事并不知情,牧家上高低下皆谨慎翼翼地瞒着这一动静……
香烛?纸钱?
秦雨缨越听越一头雾水,想了想,问道:“外祖母,您是不是南疆人?”
秦雨缨的确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病逝?若没有你从中作梗,外祖母怎会俄然沉痾?”
一只手悄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握住了她削瘦的肩。
秦雨缨挑了挑眉:“担忧你怜香惜玉。”
见她点头承认,牧老夫人面色一时候说不出是悲是喜:“如许也好,如许也好……”
秦雨缨看得内心发堵,喉咙间涌起一阵酸楚。
小厮细心打量了她几眼,点头不迭:“是了是了,您不说主子还不感觉,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也就两三日吧,那夏荷不是从辽城过来的,而是牧夫人到都城以后买下的,看上去老诚恳实,哪晓得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赶她走的那天,还从她行囊中搜出了好几个玉镯子呢!那些镯子都是牧夫人打扮台中的,一个个精贵得很,若非牧夫人发了善心,她此时早就被关在牢中了……”小厮答。
“人该当不在那边……”秦雨缨凝神思忖。
见牧老夫人偏着头闭上了眼睛,秦雨缨赶紧轻唤了一声,恐怕外祖母就这么睡畴昔,再也不会醒来。
倒不是因为二人长相过分出众,而是那孔钰珂与秦雨缨非常相像,很多人将她认作了七王妃,故而一起留下了很多线索。
来到秦家祖墓时,早已不见了孔钰珂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