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穆菱也不谦让她做太多事,一个生火,一个提水。
阖宫的侍卫都在搜索,恨不得扒开每一面墙,每一寸草皮的找,皇后的宫中,更是防备森严,此人身上带伤,竟然还能找到翊坤宫,还轰轰烈烈放了一把火?
梁言解下身上的大氅,下认识披在了穆菱身上,“披上吧,夜里风冷。”
翠烟敲了拍门,不等内里传唤,排闼而入,轻声道:“娘娘,王爷,公主殿下往这边来了,脚步很急。”
“人确切是慕青的,不过也算我的人。”梁言没有细说,穆菱也不好多问。
穆菱趁着星光月色,赶回了桂花园,成果却再没见到那俊脸男人―地下室尽是药味儿,仿佛是找到了辋烟放起来的常用药包,内里的饮用水和食品都没了。
慕青惊得睁大眼睛:“可、可……”
穆菱仓促点头,目送他从巷子拜别。
穆菱苦笑,安设好已经有些发热的辋烟,道:“若我猜的不错,那件纱织的罩袍上,必然是撒了白磷粉末―当时罩袍一瞬烧毁,身上的布料也已起火,我只能往池中跳去。”
梁言心中一紧,“刺客的事,不会拖太久。”
“是,各国来使,内命妇与诸多大臣都看着,丢了脸面是小,太后内心不痛快,我这苦主也讨不了半点好。”穆菱实言道。
辋烟被打了板子,身上的血流了一起,“嘀嗒”“嘀嗒”,声音不大,却如猛锤,一下下敲击在她心上,她一个踉跄,扶住了墙:“她,她如何了……”
穆菱接过,低声伸谢,取了水杯给辋烟送药。
“你还在池子里舞了一圈,是怕露了端倪,惹了母后活力吧?”
“已经用过药了?”梁言嗅到氛围中的药味,偶然问道。
话音落,两人都堕入了沉默。
梁言背过身去,提及今晚宴席上,穆菱衣衫起火之事。
“公主为何如许问?出了甚么事?”
“皇后醒了,却拿你身上起火大做文章,非说翊坤宫着火,是你所为―我看她死活都要把脏水泼你身上了,你快说,是谁给你出的主张。”
梁言吃紧问道:“可有烧伤?”
梁言柔声道:“我这有两粒丸药,温水服送,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也能起死复生。”
穆菱见吓着了她,忙拍了拍她的手,点头苦笑:“起火是不测―登下台后,我衣衫摩擦,一刹时就烧了起来,内里的衣裙也都烧了起来,我只得往池水里跳。”
辋烟被打了板子,臀部腿上,血肉恍惚一片,穆菱的眼泪止不住的落,送人来的宫人归去复命,翠烟却留了下来。
她悄悄叹口气,去试辋烟额头的温度,越来越热了。
只留下断成几段的,用来捆绑那男人的绳索。
梁言并没立时出宫,而是来了一趟桂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