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团里的大卡车只能将他们送去车站和船埠,前面的路还得他们本身去乘船或坐火车。
“啪嗒……啪嗒……”
也有人沉吟着,“只怕家里事多,安设好了都到年底了……”
面庞浑厚的二师兄悄悄地点了点头,稍一踌躇,“三师弟……保存之道才是大道啊!此一去……当谨慎些!”
李四维一行十余人又换了小客轮,持续西行。
夜风稍寒,村中的大道上不见一小我影,偶尔有犬吠声响起,为这山村的冬夜增加了几分活力。
“兄弟们,”
伍天佑赶紧打断了伍天赐,神采安然,“你们那些抱负、你们那些大事理……俺都不懂,但是,俺明白一件事――毫不能向一起并肩战役过的兄弟们动刀动枪!”
守在床边的李乾等人听到动静纷繁望了过来,一见是李四维赶紧让出了一条路来,李四维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床边,只看了一眼,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抖索索地伸脱手去,握住了老爷子那枯瘦得如同枯枝的手,哽咽地叫了一声,“爹……”
平邑城饱受烽火,伍家老宅几近都被夷为了高山,幸存的房屋也已残破不堪。
“唉……”
“呃……”
“是!”
众将士纷繁点头。
夜色下的四方寨灯火点点,安好平和一如往昔,李四维和宁柔下了马车便打动手电仓促地往村里去了。
一起走来,时候冲淡了离愁,此时间隔故乡已近,世民气中也多了几分期盼,情感天然也高了很多,笑语声也多了起来。
伍天佑微垂着目光,艰巨地张了张嘴,“俺……俺也不晓得能走到那里去,但是……俺真地不能跟着你们干……”
“爹啊……”
“小远,”
月光清冷,夜色昏黄,清河集东郊的小山上有哭声在飘零。
为了民族束缚而战,老子没有错!
李四维仓促地返来了,却又是一场死别!
在后院一间残存的偏房里,伍天佑和伍天赐相对而坐,桌上除了一盏昏黄如豆的油灯,还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承担。
“我……”
李四维昂首望了望初升的朝阳,从胡大眼手里接过了包裹,“夏季日头短,前面另有两千多里路呢!”
“老三,”
“师弟,”
“要得!”
凉床上,老爷子还是双目紧闭,悄悄地嗟叹着,但两行浊泪却从眼角沁了出来,顺着皱纹层叠的眼角便滑了下去,“呃……”
在川东的乡村,白叟临终前会被移至堂屋,一家长幼都会陪在他身边……这叫“送终”!
十一月的夜微凉,百虫已僵,夜风中再无一丝聒噪的虫鸣,但是,一场即将囊括中华大地的风暴已经在悄悄地酝酿了。
“哈哈……”
“好了!”
世人一愣,也都想起了那件事,顿时又是轰然大笑,“龟儿的,如果当初不那么练,你现在能返来?”
“那好!”
说着李四维已经被拽进了院子,便见屋里屋外灯火透明,几个仆人在堂屋里进收支出,堂屋里人影幢幢,挤满了人……却没有人说话,只要一个衰弱的声音在悄悄地嗟叹着,“呃……呃……”
昏黄的月光下,破败的道观里只要侧屋还亮着昏黄的灯火,那是饭堂。
江鱼暴露了笑容,一扭头,目光又在其他几个兄弟脸上缓缓扫过,“绍龙、乌尔善、莫吉、乌吉拉、天明、泽生、尚英、盛祥……你们一个都莫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