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连日来也感觉有些倦怠,侧身靠在椅背上,一面伸手安抚着腹中的略显躁动的胎儿。轻声道:“治水不比别的,半点草率不得。”他见易缜讪讪无言,接着道:“我也只不过依葫芦画瓢,将畴前看过的东西记下来。此中的事理也是不懂。”
秦疏早见惯了他几次无常,顺服地点点头:“好。”见他不动,有些焦急的伸手推推他:“如何不走。”
“我是怕你累着。”易缜碰了个壁,有些不快。但是还是捺着性子,按住了他的手。“你睡一会,我用不了多长时候就返来。好不好?”
秦疏微微一怔,这清楚是燕淄侯又要翻脸不认账了。看他还在那儿一本端庄振振有词,的确气闷至极。
等来到文枢院,易缜先跳上马车,一本端庄瞧了瞧秦疏的神采:“我说了不让你来,你还要不欢畅。看现在气色这么不好。你那儿不舒畅?肚子难受么?”
他这话里实在有些妒忌不满的意义,本来还想说你只要留在府里,等着生孩子就好,看看秦疏神采,到底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归去。实在青帝也成心给秦疏挂个官职,也便他出入便利。硬生生被易缜拦了下来。这也是他藏着掖着不奉告秦疏的。
盯着秦疏喝下一半,他这才回身执笔,拖过一把椅了紧挨着秦疏在书桌前坐下:“你说,我来写。”
易缜也未几话,往他面前递了只碗:“来,先喝碗汤。”
易缜把他往上托了托,熏熏然道:“干脆我抱你出来。”
秦疏一愕,微微拧起眉来:“谁说我不舒畅?”
本年青帝恩情,加一场秋试恩科,易缜替太子多加照顾,常常要来往礼部。工部礼部靠得近,顺道也带他出去过一两次,每次呆的时候也不长。秦疏在他眼皮子底下,并没做出甚么不当的行动,除了有关经籍文籍,其他的话都少。更未曾主动去靠近别人。
秦疏瞧他慢悠悠一付不疾不徐的架式:“侯爷不是要去礼部议事?”
秦疏大吃一惊。且不说四周另有很多侍卫,更有各位吏官来交常常,岂能如此轻浮失状。正要推开他,余光瞧见远处一名主子背影,忍不住微微变色,他怕易缜有所查觉,一愕以后,反而顺服的伸手搂住易缜,冷静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易缜凑畴昔。瞧着他的侧面,讪讪道:“他们如果有甚么话,我给你带返来?”
易缜一手揽着他,单手打起车帘来:“这边平静,景色也好。”
“明天冯大人派人来讲,有几份古籍让我看看,侯爷不是承诺了明天顺道带我畴昔?”
工部有了青帝的授意,垂垂地就有朝中卖力水政的人来找。
侯府不比常肆,即使是偏门收支,也不好常常上门。请他到文枢院去,这也是获得青帝首肯的。
易缜见他总被一群人围在此中。就算大多是些老头子,也酸溜溜的非常不是滋味。
秦疏气闷,扭头不睬他。易缜心虚,但秦疏任由他搂住未曾挣扎,就有几用心对劲足。
易缜从他声音里听不出非常。只得讪讪开口,跟着秦疏目光所至,多数是些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内心就有些不是滋味。他一面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非常鄙夷,另一方面再一想,即使本身边幅比这些白面墨客漂亮矗立,可到底是个武人,只怕不对秦疏爱好。
易缜平时骑马,嫌坐车啰嗦。明天身边另有秦疏,只能换成马车。他将秦疏揽在身边,倒没见有甚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