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大吃一惊。且不说四周另有很多侍卫,更有各位吏官来交常常,岂能如此轻浮失状。正要推开他,余光瞧见远处一名主子背影,忍不住微微变色,他怕易缜有所查觉,一愕以后,反而顺服的伸手搂住易缜,冷静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
等了半天不见秦疏开口,易缜回过甚来绷着脸道:“如何,莫非还嫌侯爷的字丢脸?”
秦疏早见惯了他几次无常,顺服地点点头:“好。”见他不动,有些焦急的伸手推推他:“如何不走。”
偶尔也能见到几个做外埠打扮的墨客之类,秦疏便格外的留意。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他自知即使本身有机遇出府,举止仍不能太显端倪。既晓得七煞就在四周盘桓,只盼他能暗中留意,寻机来见本身一面。
“皇上也没有催你,渐渐来就是了。何必急在一时。再说你能记起多少就写多少,不必这么费心。”
本年青帝恩情,加一场秋试恩科,易缜替太子多加照顾,常常要来往礼部。工部礼部靠得近,顺道也带他出去过一两次,每次呆的时候也不长。秦疏在他眼皮子底下,并没做出甚么不当的行动,除了有关经籍文籍,其他的话都少。更未曾主动去靠近别人。
那带子实在勒得太紧,秦疏悄悄解开又重新系了一遍。这才刚入秋,气温倒是骤降。
秦疏撇过甚去,脸上一丝笑模样也没有。
再加上皇上践约发下檄文,他更把秦疏看作掌中之物。秦疏固然淡然以对,但如果易缜无话找话的胶葛,也答上一两句。这让易缜更增了几分满足,独占的认识悄悄地就要爬出来作怪,忍不住就要对秦疏管头管脚。
易缜点点头:“一会就走。”
易缜也未几话,往他面前递了只碗:“来,先喝碗汤。”
秦疏强自抖擞,看起来反而比平时精力些。但是此事极耗心血,非论易缜如何想方设法的给他炖各种补品,不但没有将人多养出几分肉,只感觉那下巴更加的尖削起来。
秦疏瞧他慢悠悠一付不疾不徐的架式:“侯爷不是要去礼部议事?”
车夫承诺一声,马车因而绕开闹市,驶上一条冷巷,两旁种的是枫树,这时模糊透出些缤纷班驳的秋意来。
工部有了青帝的授意,垂垂地就有朝中卖力水政的人来找。
他也不出声,坐起了身翻开桌上写到一半的册子。
易缜把他往上托了托,熏熏然道:“干脆我抱你出来。”
“青帝特地下旨,凡是读书人都可参试,不必必然是秀才举人。不过你们读书人意气,聚在一起不免会肇事,以是城中各处巡查都加了一倍人手。出入城门也盘问得格外森严些。如有谁在这骨节眼上肇事,保准插翅难买。”易缜拉过秦疏一只手握在手中把玩,如成心若偶然的道,一边留意秦疏有甚么反应。
易缜一手揽着他,单手打起车帘来:“这边平静,景色也好。”
秦疏气闷,扭头不睬他。易缜心虚,但秦疏任由他搂住未曾挣扎,就有几用心对劲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