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一旁陪坐的年青男人倒是让沈鱼悄悄多看了一眼，人间说的潘安貌宋玉颜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沈鱼这一通话，权是腹诽，打死也是不敢说也口的，若叫柳家二爷晓得，不定拿出甚么整治人的体例出来，定会让她叫天不该叫地不灵的。
说罢拿起桌上的参茶，举至眼着，朴拙道一句：“以茶代酒，这一杯敬大哥辛苦。”并不等他如何，只抬首饮尽杯中茶。
沈鱼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腔调暖和柔嫩：“奴婢入府这好久，常平常伴二爷摆布少出栖意院，现在恰逢老夫人寿宴，合该跟老夫人同各院的奶奶们问个安。”
柳淮扬只当不闻他话中意义，骨节清楚的手指轻抚着青瓷杯身，淡淡一笑：“这身沉疴旧疾，摆布也是惯了的。幸亏温大夫还算顶用，近些年倒也不算难过，有劳大哥挂怀。我身子不济，夫人那边不免不能亲身伺疾尽孝，只能累大哥一人忙前忙后。”
柳淮扬拱了拱手：“纪大人别来无恙。“又朝着桌上别的官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号召。
柳淮扬如何不搭着他将戏唱下去，落了座，淡淡道一句：“劳烦大哥体恤照顾。”
沈鱼便跟在柳淮扬身后，朝寿星席走去。
柳淮安笑了笑，戏倒是唱的越建议劲：“都是自家兄弟，淮扬何顾如此客气，常日里你单独拘在栖意园中养病，为兄倒是想多去看望，又恐扰你平静，倒是显得生份了。”
话虽是同着柳大老爷说的，最后一句倒是望着柳淮扬停顿了一下。
以是她只灵巧一笑，便收回了视野，大着胆量用一双盈盈妙目盯着柳二爷瞧了几分，直至后者，脸上现出几分不大天然的神采，才移开眼睛。
他走到柳大老爷身侧，微微躬身唤了一句父亲。清冷的声音，并不带半分热络，冷酷和疏离让人瞧个清楚，也只能暗自诧异。
酒桌上无奥妙，不过几个来回便已经传的世人皆知，轿内便是柳家二爷淮扬。
至于旁的几个陪席的，除了二老爷同二房几位小爷以外，其他几位想来也是忝居高位的朝堂官员。
即使当年他母亲当年做下错事在先，二十几载受尽折磨也该够了。
柳淮扬抬了抬手臂，李总管便从善如流的将他身上的披风解下，又转手交到个小厮手里，细心收好。
沈鱼未曾见过两位夫人容颜，只看一眼柳淮安中间端坐的纪流年，倒是有了辩白，外甥类舅，这话倒是不假，大爷淮安同纪流年坐在一起倒是比跟柳大老爷来得更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