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倒是不敢忘礼,忙上前屈膝施礼:“给二夫人存候。”待二夫人跟着的得脸的嬷嬷得了眼色上来扶上一把她才肯起家。
二房倒是别样的热烈,单看这桌上的几位姨娘,膝下起码也是有一子的,二房统共七子五女,最小的儿子本年将将两岁。
男来宾这边喝的热烈,却说沈鱼由清蓝一起引着上了小楼。
柳家二爷身前的通房沈鱼虽不是倾城色,倒是个实打实的妙人儿,三两句话,便引得老夫人畅怀,昔日里合府高低也只要二夫人有这般本事。
她这里本来是客气一回,哪想到一桌子倒是当了真,一个小我精一样,谁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示一回,由其二房里的几位姨娘,那题目更是接二连三的问着,这一通刨根问底,若不是沈鱼日日对着柳二爷那般阴沉性子的人物练出几分功底,差点抵挡不住。
一桌后代眷人后便是如是评价沈鱼。
阮大奶奶未语,轻柔的带上三分笑意:“常日里常从静婉口听起女人,本日虽是初见,却又似旧识,便是二爷身前的人,便都是自家的姐妹,实在不需多礼。”
大爷淮安同阮大奶奶膝下只要一女,现在才将将五岁。
二夫人虽是人到中年,只一张脸生的是明艳饱满,妇人脸上堆起驯良亲热:“这孩子,也忒知礼,今儿摆布是老夫人的寿辰,祝寿的礼节不能废,到了我这里,那里又有这些个礼儿。”
沈鱼微低着头,作出一副端方得体的姿势出来,由着清蓝一一举荐。
借着透明的灯光打眼一瞧,老太太身着绛红寿字暗纹夹袄,红宝石镶嵌的抹额悬在额间,几支赤金打造的凤头钗,别离钗在发髻两侧,每一支凤口中皆衔着颗指头大小的宝石。为显喜庆,耳后还别上一只新开的艳红牡丹,更是应景。
老夫从便亲热的拉起沈鱼女人的手,朝着桌上一众女眷道:“真真水灵成一朵花儿了,人看着也知礼数,方才那几句吉利话,我瞧着竟也是个通文墨的,莫说小二中意,便是我这个老婆子看了,也是欢乐的。”
沈鱼虽是站着服侍了清算饭的工夫,也这才清楚,柳府长房当真是人丁残落。
沈鱼暗自叹一句,二老爷还真真是老当益壮。柳家三位老爷倒也风趣的紧,大老爷走官道,三老爷主生财,都是是非窝里追求,恰好二老爷好福分,女人堆里扎一扎,说得好听叫连绵子嗣,传宗接代,说得不好么,沈鱼撇撇嘴,全部一衣冠禽兽,且看房里这一打的姨娘,也不怕把自个儿累出弊端。
别的么?呃,欺负人算不算“沈鱼想着脸上不由热了一热。
通身高低带一股书卷气味,身形纤纤,生就一张白净圆润的鹅蛋脸型,五官也是生得婉约,更是显得温和文静。单单坐在那边,便似一幅浑然天成的美人图,隐现几分烟雨江南的风韵神韵。
沈鱼屈屈膝道一句:“大奶奶抬爱了,奴婢粗笨无状,今后还靠大奶奶操心提点。”虽是大奶奶这般客气,她一个通房那里又敢真的同她称一句姐妹,白叫人笑话自不量力。
她这话倒说到老夫民气里,便见老夫人慈爱的看她一眼,沈鱼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沈鱼仓猝开口推委一句:“二夫人抬爱,奴婢身份卑贱,怎可退席而坐。”又恭恭敬敬朝老夫人道:“老夫人对二爷的体贴之情,奴婢非常打动,二爷的事儿,凡是老夫人想听,奴婢定是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