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阮明君见沈鱼正欲曲膝同她施礼,抬了抬手,尤静婉便上前挡了沈鱼的行动。
一行女眷早就已经翘首以盼的,想早一眼瞧瞧栖意园里的这位新宠通房。
不过便是,读书,下棋,写字,作画,吃药。
沈鱼曾听尤静婉提过一句,大奶奶阮明君原是江南巡盐御史阮鸿志之女。
打头的便是寿星老夫人,端坐一桌主位。
至于二爷那边,沈鱼撇撇嘴,单看栖意园里现在的风采,怕是近几年难添新丁。
尤静婉倒是在阮大奶奶身后看着心惊,如许的沈鱼她是向来未曾见过的。
三分色彩,七分妆点,这话并不假,现在的沈鱼便是说她哪位爷的正头奶奶,也是无人不信的。胭脂薄施,添上多少清丽,一头低调却又不斐的珠翠,件件精雕细琢,新奇奇妙。更莫说身上的衣裳,料子如何精贵,单单只是款式绣功又是在坐的哪一名敢比的呢,一个通房穿戴如此出挑,大师倒是一并失了然普通,佯装不见,无一提上一句,还不是顾忌栖意园里的那位。
青蓝招招手便有个小丫头搬了个软凳放在老夫人跟前,沈鱼那里敢坐呢,一桌后代眷,最次也得是个有子的姨娘,那里又有她一个通房的位置呢?
更好笑方才二夫人竟另故意机明里暗里扫听她可否让柳淮扬收用。
通房沈鱼再不济,也只在柳家二爷面前不济罢了,离了柳家二爷自发的便由个怯懦猫儿退化成个再小巧不过的小狐狸。
别的么?呃,欺负人算不算“沈鱼想着脸上不由热了一热。
一桌人便都掩着嘴轻笑了起来,氛围一下显得轻松起来。
二夫人笑着道一句:“栖意园里摆布只你一女子,日子久了不免无趣,二爷无事儿时,你也偷会子懒,多来外院走动走动,老夫人最最喜好你们这般年青貌美的,我这个徐娘半老的,怕是早就得宠喽。”
灯光下,她一双盈盈美目流转,本来暗黄的面色褪尽,现在更称得上玉面星眸。
沈鱼微低着头,作出一副端方得体的姿势出来,由着清蓝一一举荐。
她这里本来是客气一回,哪想到一桌子倒是当了真,一个小我精一样,谁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示一回,由其二房里的几位姨娘,那题目更是接二连三的问着,这一通刨根问底,若不是沈鱼日日对着柳二爷那般阴沉性子的人物练出几分功底,差点抵挡不住。
大爷淮安同阮大奶奶膝下只要一女,现在才将将五岁。
柳老太太一头银发称一朵将开不开的红花,喜庆之余更是显得精力抖擞,年纪便也减了几岁。
通身高低带一股书卷气味,身形纤纤,生就一张白净圆润的鹅蛋脸型,五官也是生得婉约,更是显得温和文静。单单坐在那边,便似一幅浑然天成的美人图,隐现几分烟雨江南的风韵神韵。
阮氏一族一向占有江南,盐运使又是个肥差,沈鱼感觉诧异,远在帝都的柳家如何也能将亲结到数百里以外的江南去呢?
老夫从便亲热的拉起沈鱼女人的手,朝着桌上一众女眷道:“真真水灵成一朵花儿了,人看着也知礼数,方才那几句吉利话,我瞧着竟也是个通文墨的,莫说小二中意,便是我这个老婆子看了,也是欢乐的。”
沈鱼屈屈膝道一句:“大奶奶抬爱了,奴婢粗笨无状,今后还靠大奶奶操心提点。”虽是大奶奶这般客气,她一个通房那里又敢真的同她称一句姐妹,白叫人笑话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