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任她如何装点承平,只夜深人埋头里的失落如何也是掩不住的。
温方将个墨迹才调的贺词递还给柳淮扬,再假模假样的道一句谢:“有劳二爷这般为大夫我筹算一回,如果他日能凑趣上那位得个高职,定是不忘柳二爷本日提笔代书的恩典。”
白日里老是她过分鲁莽一回。
温方只恨的咬牙切齿,半句话也说不出,宫十一早就没了萍踪,那信怕也是追不返来的。
只感觉的心中酸涩难忍,却仍旧没有一丝想哭的征象,怕是自家的泪腺天赋便不发财,便是这般时候通房沈鱼也能分一用心神想了想这些旁的。
温方思及至些,恶从胆边生的狠狠瞪柳二爷一眼,崔四同柳二勾搭在一起,一时候他脑筋里只闪现出四个字:狼狈为奸。
只旁人不知,他温方还不知么?
实在又干那玉轮何事呢?只怪她自个儿过分打动了,罢了罢了,不想了,天大个事儿,只睡醒了再做筹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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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中意个女人,刚巧晓得了那女人也中意你……“柳淮扬沉默一瞬接下来倒是仍旧带了几分不耻问的意义:“爷只想晓得,今后该当如何?”倒是头一次见柳家二爷说话带上一分不安闲的神采。
果然是怕甚么便来甚么,沈鱼只恼得恨不能拿了帕子捂了他的嘴,也不过在内心白想一回罢了,哪敢呢?
大夫温方感喟一句,又有些八卦的凑在自顾深思的柳二爷脸前贼兮兮道一句:“听闻四爷那位顶顶钟意的女人,便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惹的四爷冲冠一怒,竟是要连娶了四房高门阔府里的令媛,养在了后院?”
柳淮扬笑一笑也不辩驳,等一张贺词写罢,落了温方的款,才递给他一赏。
柳淮扬将人算计一番,表情便是大好,温方那几眼不堪友爱的眼神,也独自忽视掉了……
一开端温方倒是没有表情留意这番话的意义,只这跟他先前想的实在是出入太大了点,说好的感激之言,感激之礼呢?
说完又贱贱的凑上来道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女人有这般福分,竟是让二爷看上了眼,入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