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悄悄挣了挣,小声音的说道:“爷,放奴婢下来吧,不过是个皮外伤罢了,奴婢走的了路。”
倒是眼下这碴儿,事关朝堂也不便同她说个明白,如果委宛三两句也是说不明白的,怕只怕越抹越黑,便真真曲解了去。
暑气跟着日头上赶着便冒了出来,沈鱼拭了拭脑门上的汗珠,瞧着一汪碧水,起了心机。
叫人说中苦衷儿的柳二爷只昂首冷酷的瞧上一瞧,更加感觉夙来没如此时这般感觉的面前此人竟是如此碍眼。
她原想拿着帕子拭一拭血迹,探个究竟,几次将那帕子靠近腿上的伤口处,只那伤口疼的实在短长,却又是次次撤退。
温方若在定是大为解气,自会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受。
沈鱼不自发的抚了抚她腿上的伤口,又愣愣的瞧着那水中的黑花大肥猪,一时只感觉思路万千,却又是无从缕起,一阵一阵的发蒙。
沈鱼脸一红,喏喏的半天也未说出来一句话来,只感觉此人算是丢了个尽了。
莲蓬吃得,花也赏了,凉也纳了,磕睡虫便也跟跑出来了。
贤明神武的柳二爷头一次限入了纠结当中……
柳二爷一双入鬓长眉紧紧敛起,三两步迈了畴昔,低头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寒气,只见沈鱼那半截小腿上,几个深浅不一的齿痕,现在正往外冒着血柱。
柳淮扬冷哼一声:“你且说说你筹算如何归去,嗯?”他意有所指的瞧着她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脚踝。
饶是崔四爷夙来晓得他的性子,此时也只能摇了摇了头起了身,又瞧的光阴不早,是该到了回宫的时候了。
沈鱼席地而坐,四下打量一番,未见人影,便大着胆量褪了鞋袜,撩起裙摆,一双嫩白的莲足连带着半截细白的小腿便沉入水里。
他提脚快走几步,靠得近了,便见一身浅碧夏装的沈鱼坐在一汪新荷中间。
柳淮扬将个大佛送走,半天不见沈鱼的踪迹,沉着张脸,唤了芣苢去寻。
沈鱼并不会水,也只敢坐在塘边看看水珠在荷叶上转动,再赏一赏芙蓉新开的风韵。
这便是应了,崔四爷一颗默算是放下一半,这般说自是有此中事理的,柳家二爷夙来是个不肯白白做事儿小我,何况又是这般吃力不奉迎的。
崔四爷点了点头,缓言道:“不错,为保稳妥为兄已经派了四位宫字单数开首的影卫畴昔再探一回真假,顺道再试个深浅,今后你若真是解缆前去,也好有个底。”
“哦?”崔四爷恍然,倒是健忘这一碴儿,只经柳淮扬这厢一提,才想起柳三老爷其人。
“你再这般愣怔下去,也不必等大夫过来救治,血流尽了,命自行交代了便是了。”虽是嘴上冷嘲热讽,手上行动倒是没停,从怀中扯出一方巾帕将个伤口紧紧扎住。
只面上未带,抬了抬手像是回绝他最后一句话似的:“我心悦的女人,如何需劳烦四爷去哄。”声音更加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