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身瞧着还是候在原处的白术招一招手,瞧着让个日头晒的泛红的脸,免不得说上一句:“也不知寻个阴凉的地等着,秋老虎短长着呢,你瞧着这日头比那夏季里也差未几少。”
“奶娘?”原在清平坊里尤静婉也从沈鱼口入耳过一些她进坊的启事,此时又听她这般一说,只把个柳眉倒竖:“作孽的老虔婆倒是难为她有脸还敢呈现在你面前,小鱼她来作得甚么,又如何同二夫人搅到一处去了?”
沈鱼知她并未真正活力,还是笑着哄上一回:“好静婉,你知我在栖意园没个说话的人儿,只见着你才撒开了一回,全莫要同我计算啦。”
又同自家三叔说一说漠北现在局势,谈一谈风土情面,这才转至内院书房。
玉娘闻言忙说上一番客气的话,未了又将沈鱼扶着至那月桂树下落了坐,叫红蕊奉上新茶,才又回到小厨房里筹措去了。
见她发问又抿一抿嘴道:“她那不利儿子不知怎得开罪了二夫人,叫人关到牢里折磨去了,她混进府里来原想求一回情的,哪晓得偏巧遇见了我。你未见当时的景象,我倒是成一回别旁人眼里的拯救稻草……只可惜看了这些年经了这些事儿,那里又来的菩萨心肠管一回不相干的闲事呢?”
少年白术憨憨一笑,摸摸脑袋讷讷回一句:“主子怕女人出来寻不见人……”
“呸…偏你嘴里怪话多,甚么人呢,人家这里好轻易得两件好东西巴巴紧着想要同你分享一回,倒是听你这一嘴的调侃,真是叫民气寒。”尤静婉把个身子一扭佯装愤怒。
尤静婉点了点头,把人让着坐着,绿茵端来了茶点恭敬的安排桌前,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沈鱼将手中的花茶饮上一口,皮皮一笑:“爷身子不好,如许的小事儿我不肯拿到他面前说一回,不过是同你说说嘴罢了,权当宣泄,你只听听便罢了,可且莫往内心去了,转头闹心我但是要自责的。”
玉娘叫扶着起了身,恭敬的道:“府里那个不知二爷待女人如何爱重的,自是没人敢瞧轻女人一分,女人不受老身的礼,那是因着女人惯会谅解下人不计算这些罢了。只老身却不能倚老卖老一回,这礼废不得。”
倒是柳二爷今儿格外体贴,只说许了沈鱼一天的假,并不消跟在身前服侍,出了栖意园沈鱼独一能去的处所除了恼人居也不作他想。
白术一听她这般半真半假的威胁只忙点一点头,应是。
尤静婉夙来是个好脾气的和蔼美人,可贵见她说这般重话,只把沈鱼瞧得倒是健忘先头的难过,乐了一乐。
说罢起了身往春榻旁的柜子走了畴昔,拉开个抽屉拿出个木头匣子出来。
沈鱼移开眼瞧着劈面坐着的尤静婉嗔一句:“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昨儿三老爷才赏下的东西今儿便要给我作回礼,哪有这说处,叫人晓得还当是我手长。”
“前几日在二夫人的园里我见着幼时的奶娘了…原也未有甚么,只本日见你俄然矫情起来。”沈鱼虽是脸孔还是含笑,却不似先头那般透着欢畅。
沈鱼笑了笑:“爷叮咛我在栖意园里候着,自是有他本身的意义,我也未曾多嘴问一句,只听着叮咛行事儿呗。”
尤静婉闻言只噗呲一笑,拿个纤纤玉指导一点沈鱼光亮的额头:“你呀你……”
“罢了只你没事儿,我也懒得追求。你且歇上一歇,如果感觉屋里闷了可去院子里坐上一回,我先去霜枫院里转上一圈,然后返来陪你一道用午膳。”说罢便起了身,唤绿茵过来抚着一道出了院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