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过来。
父皇看着我,目光灼灼。
他苦笑,神采中却又透着些豁然。他慎重地说:“王爷,既然您都明白了,不知是否能够放下官走了?”
下一刻,我就窜改了主张。
我头皮一麻。有,那我能够是在别处中的毒;没有,那么对我下毒的就只能是怀安――或者他身边的人。
他还是不动。胸口热热的,仿佛有滚烫的水渗过了薄薄的衣衫,浇到了我心口上。我两手撑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抬起来,谁知他死活不肯动。我叫了一声:“叔闻……如何了?”他终究动了一下,脸庞沿着我胸口挪了上来。下一刻,两片湿暖的唇就吻到了我唇上。
我一时胡涂了:“父皇……您说……我是中毒了?儿臣,还觉得,本身是,抱病了――”
我展开眼,朝他挤挤眼睛。崔大翰林都亲身来叫我了,再不起来就太不给他面子了。谁知面前一晃,呈现在面前的又是王太医那张千大哥树皮脸。我暗叫一声“惨啊――”正想再闭眼,早有一根硬硬的手指头掐到我小臂上的一个穴道上。我一吃痛,再也忍不住了,喉咙里一个声音冲了出去――
我用心咳嗽一声:“崔……寺正,迩来可好啊?啊……是寺正,不是驸马,哈!”
父皇天然甚么都没问出来。这些人十足被打入天牢。父皇又以宫中后妃及怀安的安然为由,把皇后、三个贵妃和怀安身边的统统侍卫寺人宫女都换掉了。换下来的人,打发去守皇陵。
不晓得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迟疑了半天,跟父皇酬酢了几句以后,我还是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了那句话。
此话说完,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剧痛,比中毒之时更胜百倍。
我顿时出了一身盗汗。
我乃至在想,假定我现在真的一命呜呼了,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他,听到他说出这事的本相来,我恐怕也是会认命地去处阎王报导的。
我说:“父皇,我想……到娘的陵寝去,开棺验她的尸体。”
崔叔闻摇点头,又伸出两臂抱了过来,把我压回了原处。热热的湿气喷在我脸上,他的声音也带着些潮气:“怀真……别如许……”
我挣扎着推开他,大声说:“真想要我的命,就痛快点,拿把刀在这里――”我说着嗤啦一声扯开了衣服领口,“一刀捅下去,包你捅得痛快,看得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