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蝶盼启声回应,雁儿便举着花篮笑容甜甜道,“娘娘,我们小主是要用它做菊花延龄膏呢。西坤殿的晋德太妃比来有些胸闷目乏,小主便想着做一些延龄膏遣奴婢送畴昔。”
汐岚嗤之以鼻,没好气地拂开与之相隔的几株紫竹,只见一个橘红色宫装的宫婢正叉腰指着劈面二人。因为隔得远,那几人的面貌都不甚清楚,她只得更探近了些,嘴上暗自嘟囔,“尚衣局现在是如何了?甚么色彩竟都拿来给下人制衣服……”
贤玥眉头微蹙,怎愿与她多费口舌,一贯人精儿似的刘真刹时会心,转头便招来两个内侍,马上便将摊在地上的金璐捂了口鼻拖了下去。
汐岚常日里跟着贤玥,亦不常出宫。金璐左思右想,到底是瞧着汐岚眼熟,现在便也壮起胆来,三两步便走到她面前厉声道,“这些花我堂姐福朱紫一早便叮咛要了,但是要留着给陛下来赏看的,你们到底是哪个宮的?怎可光天化日下的前来明抢?”
“这才像个话嘛,都是太嫔了就诚恳点,摘这么娇滴滴的花做甚么,难不成还想勾一把陛下?哈哈哈哈哈……”
“娘娘这般奖惩清楚,天然是好的……”
“那现在呢?”
永嘉和孝公主降落于太师府宗子、中书侍郎纳兰贤拓。
汐岚长袖一挥,一声令下数十宫人马上有序地排至花前,有条不紊地折起了园内开的恰好的万寿菊。
“是,略会一些。”蝶盼神情淡淡,犹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本日娘娘得救之事,嫔妾自会铭记在心。”
走至御花圃四周时,忽而模糊地听到有人在争辩甚么,花茵和汐岚顿时噤声。
贤玥心内俄然出现股极度的讨厌,但凭这般资质,亦想做泽修的女人……
汐岚眉角一扬,字如吐珠道,“说是你下人的下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诽谤我家朱紫,你这下作胚子另有无贵贱之分!”金璐气急废弛地扬起手,正想朝汐岚挥去,一旁眼疾手快的刘真一把拦住了她,顺势用力地将她推倒在地。金璐一时摔在了泥堆里,暴露的手臂被枝干划了道不浅的口儿,血珠马上抢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艳色的衣裙亦刹时被染得浑浊不堪,顿时好不狼狈!
“我堂姐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几株菊花但是堂姐让我来摘的,这花天然也是要留给皇上看的。你们是甚么人?竟敢来和我抢!”
“雁儿,走吧。”蝶盼神采淡淡地拉住身边仍有些忿忿不平的少女意欲拜别,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一眼那穿着艳色的宫婢。
“我家主子是敬恬太嫔,论起来是你家小主的长辈,份位也高于你们主子,凭甚么这花就要让给你们?”
“太嫔,太嫔算甚么?你家主子平生也只能做个太嫔,你也只配做个丫环,可我堂姐不一样,等今后她为陛下生个一儿半女,指不准还能登上四妃之位!并且我堂姐早就承诺我了,只要我灵巧会办事儿,此后她还会将我也献给陛下。等着吧,我迟早也是陛下的女人,到时候我步步高升了,你们可别赖着脸来求我!”
原是慕容蝶盼!
汐岚碍着蝶盼主仆仍在不远处,因而便轻拉着花茵的衣袖细语道,“那金婉元现在再得陛下爱好,也不过是个劣等出身宫婢,我们蜜斯堂堂世家令媛,又怎需与这等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