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够么?”颜品梅沉默了一会儿,朝孙树安伸出了一个巴掌,抬高了嗓门问道。
偷卖车油赚的是小钱,虚开查验发票也只能偶尔为之,因为干的次数多了,轻易引发别人的猜忌。孙树安的日子还是捉襟见肘,每天还是为钱的事情忧愁。一次,孙树安在路上开着车子的时候,俄然一拍本身的脑门,自言自语道:我如何把如许一个发财的机遇给忘了呢?他想起了身后拖着的白花花的盐包,想着如果把它们拖下一两包去卖卖,不是又有活钱到手了么?盐业公司对外批发是一百块钱一包,我卖个五十、八十老是能够的吧?人是便宜虫,只要本身把车子往路旁的小店边上一靠,信赖很轻易就能脱手的。直接从车子上拖包卖必定是不可的,因为车子核载的吨位是恒定的,每吨盐二十包的数量也是恒定的,到盐业公司交货时,如果少了一两包,定然是要本身赔钱,这类傻子的事情是不无能的。
发货员是个女的,姓颜,叫颜品梅。因为同是嘉信公司的人,本身的事情又常跟发货员打交道,以是孙树安比较熟谙。在颜品梅的身边站着两小我,后背朝着孙树安,看上去有些陌生,但是身上穿戴的行头又像是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那两小我正指手画脚的和颜品梅在聊着甚么,颜品梅的眼睛瞅着皮带,不时地扭过脸来跟他们说上一两句,此中一小我看着皮带中间的装卸工卸完了板车上的盐,在这个装卸工回身归去拖盐,而其他的装卸工还没有到来的间隙,他鬼鬼祟祟的扭头朝车间这一头望了望,仿佛是在看车间内里有没有人重视他,大抵是没有发明可疑的目光,便绕到了颜品梅的身后,他伸手拉开了颜品梅屁股上背着的大包的拉链,快速地从本身的口袋里掏了一沓东西塞了出来。
人的赋性是很少有满足的。孙树安的口袋里有了钱,还要饱尝拜别相思之苦,时候长了,他的内心便有了一些设法,感觉本身老是如许嫖着也不是一回事,浪费钱不说,内心还受着煎熬,最好是能把赵飞燕娶回家,那样的话就再也不消盼星星盼玉轮似的扳着指头计算日子了。一旦赵飞燕成了本身的女人,本身想啥时候欢愉就啥时候欢愉,岂不是过上了神仙的日子?并且每个月还能够省下来一笔不菲的嫖资,因为在这个天下上,还从未传闻过睡本身的女人需求付钱的。
请人吃喝是小事,赔个百把吨盐也没有甚么大题目,如果丢了多少年来苦心运营的销路,丧失可就大了。按照“不找出变乱启事不放过,不找出变乱任务人不放过,不拿出处理题目的体例不放过”的三不放过原则,必必要有报酬这件事情支出代价,制盐分公司整日是愁眉苦脸,查来查去查了多少日子也没查出个启事,迫于上面的压力,不得已只得自行奖惩,将主管以上的带领按级别大小别离处以两千至五千元的罚款,别的,包装车间的主任和各个运转值的班长都被免了职,由分公司的中层待罪下去工头,才算向嘉信公司的高层交了美满的答卷。
因为离得有些远,那小我的行动又太快,孙树安一时没有看清楚那小我塞的是甚么东西。那小我把东西塞进了颜品梅的包里以后,顺手拉好了包的拉链,又在包上掸了两下,而后,便又转到颜品梅的侧边与她说话去了。那小我方才这一扭头,孙树安看清了那小我的脸庞,他想起来了,本来站在颜品梅身边的两小我,就是现在船埠上停靠的那两艘船的船长,颜品梅现在所发的货,恰是发给他们的。孙树安不由得暗自揣摩起来,阿谁船老迈往颜品梅的包里塞的究竟是甚么东西呢?让他感到奇特且不能了解的是,那小我在做这统统的时候,颜品梅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算那小我拉开拉链时行动轻了些,但是有人掸她的包,她是应当有所发觉吧,但是她连头都没有回,明显是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