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她话里有话,还说得如此阴沉可骇,不由手捂心口。事到现在,也只能放缓了语气反过来劝说赵大玲,“有冤诉出来便是。我们御史府向来对下人刻薄,有甚么是说不得的?再说你年纪悄悄就说这沮丧话,即便不顾及本身,也要为你娘和弟弟着想。”
“你……”翟姨娘气得仰倒,指着赵大玲的脑门说不出话来。
赵大玲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瞅准了向人多的阿谁方向扑去,作势要撞墙。当然被几个婆子七手八脚的拦下。
夫人打发跟前的仆妇去外厨房检察,不一会儿检察的人带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粥返来。夫人掰开馒头看了看,又用汤勺在粥碗里搅了搅,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点头道:“吃食还算能够,没有剥削。”
大柱子不明以是,但见这步地也跟着哭了起来,“娘,姐姐,你们别丢下我啊,我不要给别人当儿子,我们一起找爹去!”
夫人指着抽抽搭搭,仿佛随时要昏死畴昔的赵大玲道:“你说,到底如何回事儿?你们外厨房有没有剥削粮食,以次充好?”
赵大玲泪流满面,“事关奴婢清誉,奴婢没脸说啊!再说……”她瞟了一眼翟姨娘和黄茂他们,浑身颤抖了一下“奴婢一家位微言轻,在府里无依无靠,奴婢惹不起那些有根底的。”
“没有!”赵大玲决然否定,“外厨房里两个灶,一个蒸馒头,一个架着铁锅熬粥。府里六七十号人由外厨房供食,我娘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哪偶然候筹办好的坏的两样东西。府里在外厨房领饭的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母女三人不例外。夫人和姨娘自可扣问一下其他下人,可有吃不饱,吃不好的时候。”
夫人听得目瞪口呆,气得浑身颤抖,一把抓起手边的盖碗砸向黄茂,茶杯磕到黄茂脑袋上,又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赵大玲勉强跪起来,饮泣道:“夫人能够去外厨房看看,馒头都在笼屉里呢,都是白面加玉米面蒸的,个个都有碗口那么大。粥也煮在锅里,密密稠稠的一大锅,插/出来筷子都不倒。夫人若还是不信,能够搜搜我们住的屋子,凡是能搜出银两来,不消夫性命令,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自行了断。”
赵大玲目不斜视地看着夫人,话倒是对着翟姨娘说的,“姨娘这话奴婢听不明白,奴婢的命是不值钱,但统统有夫人做主,夫人才是奴婢的端庄主子,奴婢犯不着跟姨娘面前挣个是非。那半个主子的另一半也是奴婢不是!”
夫人灵敏地嗅到不一样的风向,有点儿意义,看来明天要有不测收成了。夫人的目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甚么根底?这府里谁的根底能让你怕成如许?但说无妨,我保你百口无忧。如果谁敢因为你说了实话而见怪你,那就是没把老爷和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