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已经搬走了。”
整本书用厚厚的羊皮装订细心起来。皮面上空缺,没有誊写任何笔墨。只是如若细看,便可发明针脚处缝归并不非常完整,明显是本身脱手装订的。翻开书,一阵墨香飘劈面而来。书中的笔墨小巧有力,笔锋锋利,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很舒畅的感受。细细看来,竟然密密麻麻记录的都是药方,只是最后几页还是空缺的。
许是感觉不成能有人来,摩轲点着蜡烛,一起摸着石头谨慎翼翼到了山洞深处。宫佳南曦远远的跟着,山洞浑然天成,越往深处走越宽广。有水滴的声音不竭传来,啪嗒,啪嗒打在石头上。又往前走了十几步,光芒也垂垂亮起来。南曦模糊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他将药材自药篓中取出,谨慎翼翼拍去上面的泥土,神情专注非常。宫佳南曦静坐着,看摩轲将药篓里的草药清算整齐,分门别类平铺在扁框里,她的目光沉寂平远,却看不出在想甚么。最后的那半分高兴,也再也不见了分毫。
推开板屋的门,简朴的桌椅床榻排放整齐,屋子东南角上摆着一个庞大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种医典药经。这是鬼手医圣摩轲的住处无疑。只是桌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得出仆人已经好久没返来过。宫佳南曦的手指拂过桌上的灰尘,心头不免有些失落。
“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还望天赋生全。”
宫佳南曦将书放回原处,又踱步到床榻前,眼睛里俄然暴露笑意,唇角也不自发弯起来。
“你看那本用羊皮装订的书卷,书中墨香还未散尽,后几页也未全数填满,明显是出自摩轲之手。这书中记录的药方,必定也是集摩轲毕生所学。他若真要分开,就算舍得这满书架的医书,也毫不会忘了带那一册。”
料想当中的回绝,常勇怒极,拔了剑作势要刺。板屋里的氛围严峻起来,摩轲还是一副刚强模样,毫有害怕。他仿佛料定了宫佳南曦不会让常勇伤了本身,袖摆一甩,出门去了。
宫佳南曦不动声色,从衣袖中摸出银票放在桌上。
常勇环顾四壁,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也带了几分懊丧和遗憾。
“你且先去寺庙等我,我去去就回。”
“这山中虽凶恶,但各种草药种类也还算齐备。可贵平静,也算个上佳的避世之处。”
山间风景无穷,虽是寒冬十仲春,松柏长青,翠绿翠绿的色彩铺满了山路。又牵着马走了一刻钟摆布,宫佳南曦俄然停下来,解下身上的披风交给常勇。
见常勇一副懵懂模样,宫佳南曦又指指床榻。“榻上有一层灰尘,薄被上却纤尘不染。若真是数月未归,怎会呈现如许的环境?”
常勇抱着披风不知所措,“不是说摩轲不会跟我们走么,殿下这是何意?”
清脆的嗓音,三言两语便表白身份。常勇收了剑,退到宫佳南曦身后,一双眼睛却也忍不住打量着面前的人。五年前揭皇榜进南风皇宫给南风国主治病的人,竟然是一个如此年青的男人。
望一望不远处漂渺的云雾,宫佳南曦的声音里含了一份无法。“能如何办,如果将他捆了下山,摩轲也一定肯医治灵儿。尽人事,听天命吧。”
“摩轲还没走。”
宫佳南曦撩起袍角坐在凳子上,伸手朝书架上一指。
宫佳南曦目光一沉,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一层肃杀气味。她红唇轻抿,勾出一丝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