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将膝头的信函握于指尖,唇边笑意更浓,“刚接了唐墨的信。”
而后五年间,摩轲接诊无数,不管多毒手的病症皆药到病除,一时候名声大噪。天下间赶着来求他医治的人络绎不断,可惜就在十年前,摩轲好似人间蒸发普通不见了踪迹。求诊之人踏遍千山万水,也未能找到他。就好似这人间从未有过摩轲普通。
“另有甚么不测,能比灵儿的死活更首要?”
“可有合适人选?
本觉得大女儿入宫得玉长庚偏疼,秦家繁华繁华也得以保全。谁知现在被软禁重华殿,宫中口风甚紧,也没有几人能说得清究竟为何。可若玉长庚再封妃,秦家的职位必将会遭到威胁。
一声感喟,敛了手中的披风放在藤椅上,梦挽歌大步迈出火芸院。
宫佳南曦的声音降落下来,“我意已决。你若还顾念着当年我救你一命,就别让虎帐里再出不对。”
“唐墨说,有人曾在徊音山一带见过摩轲……”宫佳南曦的口气里尽是欣喜,她攥紧手中的信函,眼眸里的希冀更深。
一声诘责异化了太多情感,宫佳南曦手中的信函完整蜷成褶皱。她站起来,衣袍上的落叶散了满地。乌黑的瞳孔里早已尽是果断神采,容不得半点质疑。
握着披风的手已经生硬,梦挽歌无法看着南曦的背影,心下只要一片苦涩。摩轲在徊音山一带呈现的动静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莽撞前去定然见不到那摩轲。何况摩轲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寻到他一定就是功德。
“可凡是有一丝但愿,我也不能放弃。”宫佳南曦垂下视线,“徊音山间隔这里不远,来回不过三日,你在军中……”
火芸院的枫叶几近在一夜之间凋尽,或枯黄或鲜红的枫叶厚厚的铺了满院。梦挽歌踩下落叶,伸手拂去肩头飘落的红叶,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停在干枯残破的树枝之间。莫名的生出几分伤感。
“你可曾听过摩轲?”宫佳南曦坐直身子,披风自膝头滑落。一双绣了金线莲花的靴子暴露大半。她不顾捡起地上的披风,眼睛里存了几点亮光。
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骤降。几日前便发往芙蓉城请降棉服棉被的奏章还没批下来,病倒的兵士数量却不竭在增加。随行的军医整日繁忙在各个虎帐之间,药物供应也愈发吃力起来。
梦挽歌并不接话,他哈腰捡起地上的披风,红色的袍子一角垂进花圃的泥浆里。梦挽歌眉头轻锁,思忖半晌,半是果断半是担忧的摇了点头,“且不说摩轲还在不在人间,世上想找他求医问药的人不计其数,可至今为止,没有人找到过摩轲。”
宫佳南曦当即命令,拨出一部分军饷大量采办苍内行中的生姜和葱根须,傍晚时分熬制成汤水分发到将士手中。如此几今后,北周军中病倒的将士垂垂减少。宫佳南曦每日驰驱在各营之间,身形日渐肥胖。将士们感其体贴,打动之余,她在军中的声望也高起来。
玉长庚态度果断,火线战事吃紧,大臣们也只得让步。
秋风乍起,卷起满地落叶飘零。再也没了根系和枝桠的红叶纷飞似蝶,凄美之间倒是无尽孤苦。她与宫灵就如这风中乱舞的红叶,本是一脉相承的亲姐弟,一夜之间没了依仗。现在又如何忍心再看他拜别。
梦挽歌点点头,一张娃娃脸上多了几分恍然大悟的神采。“你是说被称为鬼手医圣的摩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