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佳南曦唇角弯起,勾出一个似嘲讽刺似悲悯的弧度。握着环佩的手指早已紧紧蜷起,枢纽处出现青红色彩。她是恨,为家仇恨宫宇。而现在却更恨宫宇底子不配为一国之君,父皇辛辛苦苦管理的国度,怕是要毁在他手里。
“统统自有定命。”
“你是说,将士们感念镇国公?”
红唇抿起,宫佳南曦将常勇扶起,眉眼间的豪气更加逼人。
南曦听镇国公唐鸿提及过,她小时候,北周江山还未稳定。北周境内驱虎山一带的山贼更是放肆。先帝宫印曾几次下旨围歼,几次下来,山贼未被清缴不说,朝中还连续折损几名武将。厥后唐鸿自清领兵,用时数月才将驱虎山的山贼尽数剿灭。
“虽是清减很多,却也无大碍。”
常勇双眸通红,哀思之色尽显。他几近是拼着力量跪倒在宫佳南曦脚边,额头重重撞在地上,收回咚咚的响声。
雨声垂垂大起来,雨点打在琉璃窗上收回噼啪的响声。常勇眼里含了热泪,口中支吾着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不带半点含混踌躇。宫佳南曦脆生生应着,本来冰冷非常的心底却萌收回星点暖和。那一日父皇搏命保下来的虎符,是给她调兵遣将的凭据。而亚父数十年如一日的谆谆教诲,倒是将兵马平生的全数财产与北周的兵马尽数奉给了南曦。
“你脸上的疤,是从何而来?”宫佳南曦立于桌案前,衣袍垂在脚边,遮住大半靴筒。
“殿下恕罪,小人若不为君上效命,小人的父母亲人便会遭没顶之灾啊……”
镇国公亲身教诲出的人,虽是女子,却也必然有过人之处。只凭这一点,便也值得他誓死尽忠。
数十年朝夕相处,镇国公虽不似父皇普通任她放纵,却也一样视南曦为掌上明珠。悉心教诲,庇护种植。宫佳南曦目光忽的一沉,“天然是真的。”
单凭几个混出去的细作就想在军队里翻了天,宫宇仿佛太小瞧她。宫佳南曦的眉梢上凝起一股暖色,即使没有带兵兵戈的经历,这些年她尽得镇国公唐鸿的真传,又怎会等闲折在宫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