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佳南曦眉头已经蹙起,一双凤眸里的寒光垂垂变了味道。体贴则乱,让唐墨来边关或许真不是甚么明智之举。只是现在别人都出来了,总不能让他再这么归去。且不说别的,只宫宇那关就过不去。那老贼心机周到手腕狠辣,再寻着这个由头将唐墨砍了更得不偿失。倒不如等他们班师之时一并归去,功过相抵,也算能说得畴昔。
军帐中心的空位上放了一个火盆,烧得通红的煤炭让冷僻的营帐里稍稍有了一丝暖意。唐墨从屏风后的床榻上拿了软枕垫在太师椅上,自顾自的坐在桌案旁,温润如玉的俊美面庞上浸了几分笑容。
“我们的将士已经疗养大半月,棉衣棉被也一应拨了下来。现现在全军高低一心,士气大振,恰是攻打楠属三郡的最好机会。”
“此次起码能够歼敌五万。”
温润的嗓音里还是带了一丝沙哑。宫佳南曦瞥了唐墨一眼,眸光暗淡了几分。他的面庞仿佛惨白的更短长,两颊和嘴唇均是不天然的红晕。这一起赶得太急,唐墨的身子还没完整规复又遭马背颠簸,哪怕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这番折腾。现下虽不见他喊一声难受,可刚见转机的病情明显又减轻了。心下一沉,莫名的酸楚浮上心口。南曦不着陈迹移开了目光。
唐墨与梦挽歌对望一眼,站起家筹办往营帐外走去。这一日三人都已是累极,若再不歇息,恐怕都会吃不消。
他去迎南曦之前,特地三令五申,要每日打扫主帅营帐。牢记将统统的东西保持原状,要每日翻开营帐的帐帘通风透气。见那帮粗暴惯了的将士们面面相觑的模样,梦挽歌非常无法的垂下视线,苗条的手指扶上额头。一番添油加醋以后,梦挽歌又向他们报告了这位长公主殿下的脾气是多么多么暴躁,本性是多么多么的酷爱殛毙。
“你到底想清楚没有,耽搁战机是兵家大忌。如果等玉长庚的兵马歇过来,再加上那些剽悍非常的铁马队,到时候我们全军淹没也不是没能够的。”
“也罢,夜色已深,你们且先归去好好歇息,容我再想想。”
宫佳南曦掀了帐帘,率先大步迈进军帐里。掉队来的梦挽歌微微眯了眯眼睛,通亮的烛光让他稍稍有些不适应。桌案上整齐的摆放着书卷,羊皮纸制成的行军图细细卷好放在一边。整张长形桌案上纤尘不染,枣红色漆面上折射出烛光摇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