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儿……”
温驸马呆呆地望着温良辰,脸上还糊着泪水,模样既狼狈又吃惊,好似第一次瞧见女儿。
“女儿,为何你会如此问为父?”温驸马愣了半晌,待回过魂来,猛地神采一僵,阴柔而白净的脸颊上腾起一片火红的云彩。
“我甘心为公主守寡。”温驸马含泪点了点头,没有涓滴踌躇不决。
温良辰娘舅乃当明天子,亲外祖母为当今西宫太后,另有一名娘舅和亲王,母族背景薄弱,郡主界绝对为独一份,说是公主之尊也不为过。
谁知温二太太又上前一步,想抓住温良辰的手,来哭诉一番她与襄城公主之间的妯娌情深,谁知温良辰右手一抬,顺势接过丫环递来的热茶,淡淡地抿了一口。
“父亲。”
如果没有温大太太筹划公主府事件,母亲的丧事还不知会乱成何模样,即便温大太太是为了对付,却也不必如此经心详确。
温大太太被温良辰的神来之笔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
语气轻浮随便,仿佛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样。
温大太太交代一句后,温良夏之母温二太太趁机扭了过来,拿帕子拭泪,哭泣一声,接而喊声震天,对着温良辰便道:“我薄命的侄女哟!公主殿下怎如此狠心……”
昨日是襄城公主小殓,温驸马已经哭晕两次畴昔,本日大殓,逢世人前来安抚,贰心中哀思更甚,竟比昨日更加悲惨。
他蓦地昂首,和温良辰类似的美目中尽是无助,眼神倒是少有的果断:“我心属于殿下,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我与殿下结婚当日便立下重誓,此生当代只要殿下一人。”
温大老爷身在礼部,皇家动静通达,昨日早晨还提点过温大太太,需求好生对待温良辰,又悄悄奉告于她,宣德帝命礼部制金册,温良辰禄二千石,报酬照公主来。
温驸马神采生硬好久,接而转过甚来,不成置信地望着温良辰。
“哎哟,你这刚强的孩子,哪有似你说的这般劳累,你大伯父理公主丧仪,我只是刚巧搭把手罢了,算不得事儿。”温大太太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温良辰,忽地想起甚么,吓得面色惨白,手忙脚乱提她起家,“你赐封不今后便下来了,对我可行不得如此大礼,你若还认我这个大伯母,便快快起家。”
现在,他再如何悲伤,公主都不会再活过来。
面前之人,只要女儿。
后堂当中,温大太太如同一个扭转陀螺,的确忙翻了天,坐都未曾坐下半晌,见温良辰进门,忙将她抱入阁房,放至榻上坐着。
温大太太又是拉又是劝,温良辰只好站起家。
“父亲,”温良辰木然转过甚,安静地问道,“父亲此后可会再续弦?”
温良辰哭完了外祖父,还得回府哭生母。
温驸马几近要跳起,严峻地挪过来,握住她的双手。
总而言之,温驸马几近是每日窝在家中,坐等朝廷俸禄二千石砸在头上,可谓京都头号闲人。
“父亲可曾想明白了?”温良辰复又当真问道,她不介怀父亲寻觅一名女子依托,毕竟,温驸马孤零零活活着上,实在太不幸。
温良辰却不肯起来,还是直挺挺地跪着,对峙道:“大伯母经心极力,侄女看在眼中,此等大恩,侄女无觉得报。”
所谓考得好,不如长的好,恰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