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考得好,不如长的好,恰是此理。
她要为母复仇,必先自保,饱满羽翼,再缓缓图之。
“父亲平素身子不好,莫要悲伤过分,母亲泉下有知,必然不肯父亲如此。就如父亲所说,现在公主府剩你我相依为命,我们更应好好过日子,不令母亲绝望。”温良辰转过甚来,神采果断,“您说是吗?父亲。”
“父亲,”温良辰木然转过甚,安静地问道,“父亲此后可会再续弦?”
温良辰抿着唇,斜斜地瞅着她,未曾开口说话。
温大太太交代一句后,温良夏之母温二太太趁机扭了过来,拿帕子拭泪,哭泣一声,接而喊声震天,对着温良辰便道:“我薄命的侄女哟!公主殿下怎如此狠心……”
温良辰眉尖蹙起,心中不悦甚浓。
昨日是襄城公主小殓,温驸马已经哭晕两次畴昔,本日大殓,逢世人前来安抚,贰心中哀思更甚,竟比昨日更加悲惨。
温驸马身子一震,满身如遭雷击。温良辰之言,如同重锤伐鼓,仿佛比任何安慰之言都有效,令他脑筋豁然复苏过来。
“哎哟,你这刚强的孩子,哪有似你说的这般劳累,你大伯父理公主丧仪,我只是刚巧搭把手罢了,算不得事儿。”温大太太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温良辰,忽地想起甚么,吓得面色惨白,手忙脚乱提她起家,“你赐封不今后便下来了,对我可行不得如此大礼,你若还认我这个大伯母,便快快起家。”
温大太太这才破涕而笑。
温大太太面露哀痛之色,哽咽道:“殿下平素待我不薄,此事,此事本该是我这个做姐姐应当做的,良辰你不必言谢。”
温大太太出自曹家二房,虽不是曹家主支,也是嫡派,与曹皇后乃是堂姐妹。也许是温家大房无嫡女和庶女的原因,温大太太自小便对她极好,为人刻薄和睦,温良辰再如何仇恨曹皇后的无耻行动,也对温大太太半分恨不起来。
为了他和公主的女儿,他只要抖擞一条路可走。
如果真觉得温良辰丧父无依,随便凌辱她强大,她只消入宫随便张张嘴,就能让人掉脑袋。
温良辰叩首烧香烧纸,又带着鱼肠绕至后堂,去瞧前面各项事件。
“父亲可曾想明白了?”温良辰复又当真问道,她不介怀父亲寻觅一名女子依托,毕竟,温驸马孤零零活活着上,实在太不幸。
温良辰娘舅乃当明天子,亲外祖母为当今西宫太后,另有一名娘舅和亲王,母族背景薄弱,郡主界绝对为独一份,说是公主之尊也不为过。
总而言之,温驸马几近是每日窝在家中,坐等朝廷俸禄二千石砸在头上,可谓京都头号闲人。
“我甘心为公主守寡。”温驸马含泪点了点头,没有涓滴踌躇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