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人,只要女儿。
母亲如果泉下有知,必将非常欣喜。
所谓考得好,不如长的好,恰是此理。
温驸马呆呆地望着温良辰,脸上还糊着泪水,模样既狼狈又吃惊,好似第一次瞧见女儿。
父亲即将上朝实施驸马之责,而内里却全无政治素养,须有人从旁指导,温大老爷身为正三品礼部侍郎,与父亲同朝为官,如果四房东动交好,温大老爷必会对父亲顾问一二。
温良辰任由他抱着,仰着头不让泪滴下,比及温驸马哭得将近背过气以后,温良辰方一言不发地轻手推开他,拖过红色的蒲团,双膝跪在上头。
又与温大太太说一会话,温良辰放下心来,领着丫环鱼肠,走上后堂的一条偏僻巷子,待通口气儿以后,再回正灵堂祭拜。
温驸马紧紧地捏着拳头,踌躇了好久,终究再抬开端来,直视温良辰的眼睛,悄悄抽了一口气,道:“……好女儿,为父听你的。”
若不是在世人面前,指不定温二太太如何笑呢。
后堂当中,温大太太如同一个扭转陀螺,的确忙翻了天,坐都未曾坐下半晌,见温良辰进门,忙将她抱入阁房,放至榻上坐着。
*《帝女花》
谁知温二太太又上前一步,想抓住温良辰的手,来哭诉一番她与襄城公主之间的妯娌情深,谁知温良辰右手一抬,顺势接过丫环递来的热茶,淡淡地抿了一口。
如果没有温大太太筹划公主府事件,母亲的丧事还不知会乱成何模样,即便温大太太是为了对付,却也不必如此经心详确。
“侄女儿……”
语气轻浮随便,仿佛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样。
“哎哟,你这刚强的孩子,哪有似你说的这般劳累,你大伯父理公主丧仪,我只是刚巧搭把手罢了,算不得事儿。”温大太太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温良辰,忽地想起甚么,吓得面色惨白,手忙脚乱提她起家,“你赐封不今后便下来了,对我可行不得如此大礼,你若还认我这个大伯母,便快快起家。”
“父亲平素身子不好,莫要悲伤过分,母亲泉下有知,必然不肯父亲如此。就如父亲所说,现在公主府剩你我相依为命,我们更应好好过日子,不令母亲绝望。”温良辰转过甚来,神采果断,“您说是吗?父亲。”
他蓦地昂首,和温良辰类似的美目中尽是无助,眼神倒是少有的果断:“我心属于殿下,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我与殿下结婚当日便立下重誓,此生当代只要殿下一人。”
“女儿,为何你会如此问为父?”温驸马愣了半晌,待回过魂来,猛地神采一僵,阴柔而白净的脸颊上腾起一片火红的云彩。
温驸马几近要跳起,严峻地挪过来,握住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