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良辰刚幸亏秦元君院中,闻声大表哥即将前来,忙将秦元君往房中塞,小女人推着他的腰,暴露镇静又镇静的神情:“表哥快去装病,莫要让大表哥看出端倪来。”
他是真的病了。
秦元君被她推搡了几下,满身不适,他忙往旁侧避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温声道:“表弟莫急,我先去换一身衣裳。”
因而,在四日以后,和郡王妃切身过来拜访,她与襄城公主在前院闲话的同时,打发秦宸佑探来秦元君的真假。
秦元君缓缓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本卷好的册本,脸上浮上一层苦笑,本还想来公主庄上读书复习,却还要躲着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表弟。
“表哥,你躺着莫要动,我给你上妆!”温良辰笑嘻嘻地将他一推,自顾开端理动手中的眉笔。
秦元君杜口无言。
不可,他既然受了襄城公主之恩,便得负起规劝表弟之责。秦元君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好久,直到一双暖和又柔嫩的小手覆在脸上之时,他才蓦地惊醒过来。
秦元君只觉她声音非常柔嫩,柔嫩得好似流连于脸上笔刷的细毛,一下,又一下拂在他脸上和心上,引得他得心浮气躁,心中如同小猫乱抓,短短的一炷香时候,他贴在榻上的后背,竟然起了一层薄汗。
不知为何,每次对着她扯谎,秦元君便会生出一股浓厚的承担,也许是对方的眼神太亮太刺目,或是太澄彻洁净,总而言之,贰心中都感觉惭愧得不可。
温良辰昂起下巴,眉花眼笑:“表哥,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傅粉添妆呢。”
秦元君虽是庶子身份,不必嫡母亲身过来瞧他,但襄城公主住在四周,和郡王妃身为二嫂,两户不成能不相来往。
“……表弟。”秦元君神采一白,低头看她清澈的眼睛,支支吾吾道:“表弟可否出去,为兄好换一身衣裳。”
“表少爷,大表少爷来啦。”这时,院门口响起了婆子的通传声。
等她回身返来以后,刚好碰上刚进门的秦宸佑。
他和衣躺下不久,温良辰疾走进了屋子,直冲榻间而来,谁知她“哇呀”一声,脑袋磕到他的身上,秦元君捂着肚子巨咳一声,眼泪水都被痛了出来。
秦宸佑的报酬不如温良辰,温良辰整天进收支出,婆子向来不通传她的行迹,给在读书期间的秦元君带来好大的不便,总有一种被偷窥的奇特之感。
又见她当真地玩弄脂粉盒子,他满身如遭雷劈,心道,完了完了,表弟再这般下去,此后怕只能成为一名纨绔公子,身上挂一个闲散爵位,整天坐在家中给妻妾描眉。
温良辰眨了眨眼,懵懵懂懂道:“好,表哥你快换。”
秦宸佑还揣摩着去那边堵她,谁知刚巧又赶上她,的确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的睫毛很弯,很翘……不知为何,秦元君俄然呼吸一紧,心脏跳如擂鼓,脑中思路更是狼籍,本来的神智已升腾至广宽的云端,早将疏导“表弟”之事扔至了九霄云外去了。
眼看被她闹得整天不得安宁,秦元君痛定思痛下,终究总结出一个妙招,只要扬言本身即将练琴,温良辰便会乖乖撤走,回绝听他提早泄漏曲儿。
秦元君翻身坐起,翻开薄被,嘴角抽搐道:“表弟!你真想将我弄病了不成?!”
秦宸佑却不知他这一宣称呼,差点惊掉榻上那位“病人”的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