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龙伸手虚扶:“将军快请起。”
秦良玉晓得这定然是马千乘在破庙将人截住,当下跟在那人身后,一起朝破庙而去。
李化龙见秦良玉语气笃定,并非客气,转念想到此番平播平的是杨应龙,那杨应龙前半辈子深得马千乘的恭敬,现现在算是死在了马千乘手中,这孩子又是重情重义之人,杨应龙之死,他定是伤透了心,是以不想要这军功倒也在道理当中。
三人一前一后回了马府。刚一踏进门槛便见柳文昭拎着裙摆快速跑了过来,那抹碧绿的身形几近是眨眼便到了世人身前。
秦良玉嘴笨,又不擅与人相处,天然是说不过舌灿莲花的小贩,她推托不成,只好僵动手臂接过这些东西。东西一多,走路时天然不便,正要坐在路边歇一歇,便听陆景淮那暖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马千乘走过来,一撩袍坐在秦良玉身边:“他未曾拿你当mm。”
军士领命,鱼贯而入。
庙中,孙时泰同马千乘正缠斗在一起,覃氏满面泥污,抱着小儿子缩在香案之下,见秦良玉来了,连滚带爬的躲在了她的脚边。
果不其然,王士琦一见伉俪二人,仓猝迎了上来:“建州有异动,女真一部似有趁乱起势之势,现四川界已混入多量女真人,并几次挑衅,朝廷派你二人速速弹压。”
秦良玉此人不好乘轿,骑马又觉太张扬,是以每日都是步行来往,这便免不了路太小摊时,有果蔬小贩时不时朝她怀中塞些东西。以往秦良玉怕碰到这些环境,都是挑着些背街走,本日是表情好,便也走了回正街。
马千乘并未收回视野,远眺天涯:“我在想。”他顿了顿:“京中有甚么特性小吃。”
马千乘转头扫了秦良玉一眼:“陆景淮对我甚么样你也是瞧在眼中的,我本就不想去瞧他,他对你是甚么心机你不晓得?”
尾音未落,人已跑到两人身前,她瞧了一眼眉头紧蹙的陆景淮,推了他一把:“我有女人家的事同将军说,你这个大老爷们先躲避。”
孙时泰此话一出,在场世人皆大惊。连覃氏也忍不住瞧了他好几眼。
重骑之列在山道上吼怒而过,只余阵阵尘烟飞扬。
八月的天,艳阳高照。
李玉又道:“我晓得你不喜好他,这就好办了。老子喜好他,是以你今后离老子的人远些,不然老子可不会因你是将军便对你部下包涵,毕竟老子不在你部下讨差事。”
孙时泰身子一僵:“想必当日我找上你时,你便猜出我是何人了吧?”随即又大笑出声:“罢了罢了,叫甚么都罢,不过是一抹幽魂。”
身着戎甲的众军士摆列两队,个个皆神采庄严,手中白杆上能撑天,下能支地,空留中间这承平乱世供百姓自在呼吸。
坪头山上。
“他奸我女儿杀我妻,我与他不共戴天!”
覃氏见再也躲不畴昔,一边抱着小儿子一边爬到马千乘脚下,拉着他衣裳的下摆,涕泗横流,话语哽咽:“肖容,肖容娘错了,你不能杀他啊,他也是你弟弟啊。”
“喂,你们两个如何走这么慢?老子跟了你们一起了。”
“来人,将他带下去。”马千乘最后还是收了脚,叮咛门口扼守的军士:“带到地牢关起来。”
秦良玉起家时,瞥了一眼李化龙身后的桌案,道:“末将听闻大人在上报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