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时候不早了,你们二人也不便留在此处,早些归去吧,明日我一离了此处便去看你们。”秦邦翰从怀中取出些银子放在秦良玉掌中:“修坝不是小事,怕是你还要在空壳山那边待上些日子,这些钱你留着,喜好甚么便去买甚么。”
“肖容……”杨启文率先突破了沉寂,尽力找着话头,想先化解了眼下的难堪地步。
不料马千乘瞧也不瞧他,乃至连话也未说,乌青着脸回身便走了。
杨启文虽已近而立,但却一向未曾娶妻纳小,也从未与女人睡在一个屋子过,虽说两人未产生甚么,但还是有些别扭,遂手忙脚乱穿戴衣裳,也不接她的话,待衣裳清算结束后,边往外走边道:“啊,既然醒了,那你先在这坐一坐,我去让小二端菜……”一拉开门,忽而见一道人影立在门口,那人面沉如水,眼底酝酿着七分怒意。
马千乘面色深沉,正处入迷中,后知后觉听到秦良玉的话,这才对秦邦翰抱拳:“二哥,我们先告别了。”
眼下四川各地皆有军士农兵驻于此地,少说加起来也有两千余人,空壳山的堤坝破坏的环境不算非常严峻,大师夜以继日,忙的热火朝天,终究赶在暴雨袭来前,将堤坝构筑结束。
卫批示使指了指手旁的椅子:“坐下说。”
秦良玉脚尖朝门口方向挪了挪,似是在犹疑。
杨启文说话时舌头都打了卷,指着小二半晌,吃力道:“好主张!”
秦良玉宿醉后还未梳洗便追着马千乘从屋中拜别,一向追到城门处,才将人拦下。
此时街道上人来车往,马千乘又未节制声量,糟的是两人同着男装,是以轻而易举便引发了路人的重视,有过路之人纷繁立足张望,使得秦良玉脸上一阵黑一阵红,她又拉了他手臂一下。
获得对劲的答复,秦良玉也不再逗留,转头睨着抄手站在一旁的马千乘:“走?”
马千乘甩开秦良玉的手持续朝前走,边走边道:“你这负心汉,又不是那日你偷亲我的时候了。”
秦良玉听罢后,心领神会。秦邦翰二度入杨府,想必还是为了杨可栋,如果那杨可栋的病症转好还罢,可若反之的话,那遵循杨应龙的性子,秦邦翰定然是肇事上身了。
完工这日,杨应龙亲身来空壳山慰劳世人,傍晚又在空位上摆了筵席,算是犒劳诸位。
秦良玉悻悻揉了揉鼻尖:“我不知要说些甚么。”而后揉了揉肚子:“你方才那么一说,我倒是有些饿了,不如先吃些饭再说?”
手臂被秦良玉抖下肩膀,马千乘也不在乎,面色安然的拍了拍身上的灰:“二哥又被骠骑将军请到了府上,眼下已有几日了,你多留意一些此事。”
秦邦翰屈指轻弹秦良玉饱满的前额,口中答着:“是是是,我都已承诺母亲了,此次为杨公子瞧完病,便回家,那里都不去了。”
一说古玩羹,秦良玉的神采也多了些神驰,三五朋友凑到一起,瞧着烧的通红的铜锅中,汤水一点点沸腾起来,心中非常畅快。
三人门里门外这么对视着,氛围实在诡异了些,特别是马千乘盯着她二人时的眼神,恨不能直接将他俩扒皮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