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乘亦是微蹙了眉,正要开口,又被孙时泰拦住了话头:“肖容啊,你同良玉远道而来,先坐下喝些茶,待秦大夫为可栋瞧完病,天然会来见你们。”
秦良玉点头,从善如流道:“不知我可否去瞧一瞧我二哥?”
秦良玉这才记起那次与成都府的哨官那场莫名的参议时,最后前来拉架的人,微蹙的双眉顿时松了开来。
杨应龙听马千乘言罢,与身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继而笑道:“唔,本来这女娃娃便是宣武将军,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来,莫要站着了,快些进屋坐。”
从这屋子出来的一刹时,秦邦翰抬手遮了遮日光,他夙来喜洁,此时倒是一副狼狈之象,胡子拉碴,眼底青黑一片,连带着衣裳也已瞧不出本来的模样。
自打前次来杨府为杨可栋瞧病归去后,秦邦翰本已听了容氏的话,金盆洗手不再从医,不料骠骑将军除夕后派人传话,说请他到府上一叙,当时他便觉事有蹊跷,但碍于对方很有权势,怕若抵挡会为秦载阳招来无妄之灾,这才跟着那人前去,路上他虽是问了那人骠骑将军有此行动所为何事,但那人倒是含混其辞,并未正面答复,直至他一进骠骑将军府的门便被人逮到这间屋子锁了起来,他才模糊发觉到不对劲。他与杨应龙的干系,是大夫与病人父亲的干系,此番他被杨应龙如此对待,想必是杨可栋的病有减轻趋势,但当日他给杨可栋开的方剂是之前杨可栋一向用的,方剂必定是没有题目的,是以,之以是形成眼下这副局面,秦邦翰感觉无外乎两点,一是有人谗谄他,二是有人抨击杨家,但不管是哪点,他此下被连累此中是究竟,这杨府表里,他并无熟人,没法与外界联络,是以只能坐以待毙。
下人想呵叱他两句,又顾忌着他秦家公子的身份,忍了好久才阴阳怪气道:“是,但是一会秦大夫该如何同宣武将军说话,想必心中是稀有的,不消小的提示吧?”
孙时泰沉吟半晌:“我觉得此事尚不能肯定,还是莫要打草惊蛇,毕竟秦载阳也不是平常之辈,如果冒然动了秦良玉,怕是操之过急啊,至于肖容,我倒是感觉他不知情。”
两人从铺子出来时,街上已热烈起来,秦良玉偶然闲逛,跟在马千乘身后朝杨应龙府上方向而去,此次来,分歧于前次的走后门,今次两人光亮正大走了前门。
“空壳山,成都府哨官,我这么说,你可记起来了?”孙时泰笑了笑,声若洪钟,底气实足。
秦邦翰淡淡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秦良玉的头顶,放动手时,不经意扯了秦良玉的手一下,回道:“未曾,只是杨公子的病情减轻,是以我还要在这担搁几日。”
孙时泰其人,秦良玉天然是传闻过,他乃骠骑将军杨应龙的左膀右臂,跟着他出世入死十数年,算是杨应龙的亲信。
秦良玉与秦邦翰并肩进入前堂,杨应龙饮了口清茶,敛着眸子瞧二人,面色极其安然:“秦大夫许是还要在我府上待一些光阴,如果宣武将军无事,也可一并歇下。”
马千乘瞧了秦良玉一眼,先容杨应龙身边的人道:“这一名是孙时泰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