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回身,轻飘飘瞧着马千乘,单刀直入:“这几日他们可有甚么活动?”
杨应龙闻言狠狠将筷子拍在桌上:“自他任总督以来,我忍他的处所还少么?这税一年比一年高,若他再如此下去,这官我也不消做了,直接去他府上打杂好了。”
马千乘所说非假,他之前也觉杨应龙对秦邦翰的态度有些蹊跷,为制止秦邦翰在他看不见的处所蒙受甚么非人对待,马千乘干脆与杨应龙挑明他身上之前所受的伤还未好利索,因彼时也是秦邦翰为他瞧病,他非常信得过,是以既然两人同在杨府,那便让秦邦翰住在他的屋子好了,如此也便利。
“莫要管我,杀了他!”
如马千乘所料,其他那几人并未追上来,只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为首之人尚未冷却的尸首,而后相互兑了个眼风,最后上马分开,拨转马头去追雄师队。
马千乘嗤了一声:“还是如此不解风情。”说罢朝身边及腰高的石头上一坐:“没有。”
马千乘一脸娇羞,衬着他那白嫩的面庞,倒真有几分待嫁娇娘的神韵:“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人家不要名分也是能够的。”
杨应龙一早便想寻李化龙些倒霉了,只是苦于找不到公道的由头,如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那便得不偿失了,是以此时一听孙时泰的话,眉峰一挑,面上大放光彩:“如何给他色彩瞧瞧?你且说一说。”
世人搭帐篷原地整息,秦良玉派人进城去找马千乘,约莫半个时候的工夫,马千乘便已呈现在秦良玉面前。
马千乘策马向前走了段路便停了下来,见身后确切没有人追上来,又折返回原处。方才那人的尸首还悄悄的躺在地上,马千乘利落上马,伸手在那人身上翻了翻,一无所获,马千乘不断念,又将那人的衣裳扒开,见那人胸口上有一印迹,那印迹张牙舞爪似字非字,若说是画,也不尽然,马千乘撇了撇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欲将人剥个精光,翻动尸首间,忽见一土黄色信封一角闪现在靴头处。
再说秦良玉,当日她受命后,于当晚便带兵赶往播州,只是她并未走平常百姓所走的那条宽广大道,而后改从另一条崎岖巷子走,这路虽是不好走,但倒是一条捷径,也可借机练兵,秦良玉觉得此举当真是一举两得。
对方方才已见地过马千乘的本领,天然不能轻敌,此时见马千乘出言相激,虽怒,但也毫无体例,只紧紧盯着马千乘,恐怕他俄然有所行动。
马千乘幽怨的瞪着秦良玉:“咱二哥挺好的,我夜夜与他同榻而眠,你且放心。”
秦良玉早已风俗马千乘这张无耻的嘴脸,倒也没甚么太大反应,只安静问道:“你要做大还是做小?”
孙时泰这几日被折腾的也不轻,此时听杨应龙满腹抱怨,却只是淡声安慰:“他是四川总督,眼下我们还不能获咎于他,能忍还是忍忍罢了。”
劈面几人尚在怔愣中,似是未回过神来,马千乘见状也不再担搁,回身牵过身边的马,翻身而上,催鞭拜别,声音模糊从口中溢出:“各位懦夫,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马千乘并未推测手中之人是如此的有骨气,听他言罢,当下扭断了他的脖子,但见那人身子一软,缓缓倒在地上,马千乘瞧了一眼身前世人,满面无辜:“你们也听到了,是他说莫要管他,我也是替你们处理了一件毒手事,他若活着,想必你们便活不成了,但是话说返来,我已经好久未曾见过如此将存亡置之度外的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