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闻言,倒是一副不敢置信神采,呆立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而后让到一旁,忙不迭道:“快请,快请……”
李延炤凝神看着那中年人的素服,俄然问道:“府上谁归天了?”
一边说着,老者一边抖抖索索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抹着眼泪。
李延炤倒是主动忽视了褚县尉的难堪申请,淡淡笑道:“褚县尉,我尝闻前人有言,会叫的狗不咬人。稍候我先出来,褚县尉随在我身后便可。”
褚县尉对着门答道:“是我,本县县尉。”
告别窦里长以后,李延炤便解下素服,交给那中年人,而后行出别院。跟着褚县尉及窦里长的儿子一同,向着村庄中那些阵亡士卒的家中行去。敲开一扇扇门,看着一个个孤苦无依的阵亡士卒支属,李延炤才毕竟明白窦里长为何不肯亲身带着他们来查访这些人家。每一个落空支属的人,那种从心底透出来的哀痛和绝望,都令他感觉本身的心,在一遍各处接管拷问。
褚县尉转头,神情中略带几分为莫非:“窦里长家有恶犬,前次我前来,这恶犬便对我狂吠不止,甚是可爱。”
老者轻咳两声,叹道:“唉,身材倒是无恙,只是犬子乍然故去,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免伤情……”
顿了顿,窦里长又指着方才引本身出去的阿谁儿子言道:“便让犬子与二位前去各家看看,老朽腿脚不太灵光……便不去了……”
那窦家老二倒是难堪地笑了笑,道:“褚县尉,真是事有不巧,家父目前,并未在家中……”
二人进入前堂,前堂中却正设着灵堂。中年人取来两身素服,别离给二人穿上,而后二人便行至灵位前,各自拈了三炷香,而后叩首三次,将香插到灵牌前的香炉中。
褚县尉见状也有些不忍,遂将李延炤先容给那位老者,李延炤也与老者见过礼,而后便道明来意:“窦里长,我现在代管县府事件,州治令各郡县皆应统计先前战事中战殁士卒,而后予以发放抚恤。我等不敢怠慢,便分拨人手前去各里坊当中,查访这些阵亡士卒,以确认有无遗漏,以后回到县府当中,我等便会筹集赋税,将这些抚恤发放下去,以免忠烈家人再遭温饱之苦……”
窦家老二闻言,便拱手为礼,而后垂下头道:“禀李司马,家中幼弟一月之前被征召入军,而后……战殁在前……”
中年人道:“愚下已着愚弟前去寻家父返来,请二位稍候半晌。”
褚县尉笑着应了一声,而后道:“窦家老二啊。本日我与李司马为公事而来。令尊现下可在府中?”
内里人闻言,便上前拉动门闩,而后大门吱吱呀呀地翻开了。门内站着的,倒是一个身着素服的中年人。见到褚县尉,同他打起了号召:“褚县尉,您但是好久不来了……”
李延炤恭敬道:“窦里长存候心安息,抚恤的事情,便交给我等。我等必然尽快将此事办成,给忠烈家眷遗孤一个对劲的交代……”
褚县尉仍然是神情难堪不已。两人正说话间,门内已是响起一声扣问:“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