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后医馆的仆人,倒是掂了掂手中铜钱,随即看着两人拜别背影,暗自摇了点头,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医馆那扇朱漆大门。
那小厮见到手中握着的那些许铜钱,不由面露忧色,连道:“军爷客气了,郎中此时已去城南索氏宅邸当中出诊。你等还是在此相候罢。”
李延昭却不答话,只是持续重叩门环,不久,那扇朱漆大门缓缓翻开一条缝,现出一名老仆满含愠怒神采的脸。
李延昭却一把甩开窦通,厉声道:“此时你娘性命攸关,你不但不思如何请郎中医好你娘的病,反倒惊骇起那索氏来。你怕,李某可不怕!本日那索氏府邸,我倒是非去不成了!”李延昭一脸固执,扯过窦通来:“去那索氏府邸如何走?你要想你娘病好,便诚恳带路,引我前去请郎中。如果你感觉你娘的病情担搁得起,便执意不让我去,你本身选吧。”
李延昭见那面色愠怒的老仆,只得赔着笑,又探手入怀取过一把铜钱来,塞入那老仆手中,抱了抱拳道:“我等乃是府君部属,府君本日体有微恙,嘱我等前去相请郎中,我等去得医馆,却闻郎中此时正在索府当中,只得前来相请,还望君奉告贵府老爷一声,我等便在门外相候了。”
窦通闻言,打动之下,却亦是忸捏不已。垂首连连道:“百人长恩德,窦通永铭于心。”他未敢再问本身之事,此时他只求将娘医好,如此一来,本身便是按律伏法,也只得放心认命了。
窦通闻言不由得打动不已,但是此时他仍然是一脸惶急,扯住李延昭的衣角错愕道:“李百人长,此事不成啊!”
窦通听闻李延昭出言相问,细细思考了半晌,忙答道:“城中驿所可租马车,五十钱一次。”
窦通随李延昭拜别,闻李延昭意,竟是要去那索氏府邸,窦通倒是吓得不轻,连道不成。李延昭倒是奇特地转头来,道:“如何?你娘的病不想医了吗?”
两人毫不断留,穿过一条条街巷,不过两炷香工夫,窦通已带着李延昭行了半个城区,直从城北军户聚居之处跑到了城南一家观门面甚是讲求的医馆门前。两人停下脚步,俱是哈腰喘了几口气,随后窦通便上前,叩响了医馆那扇朱漆大门。
李延昭与郎中两人在外等待了一炷香摆布的工夫,便见街边驶来一辆马车,车身上还打着驿馆的标记。坐在车夫一侧的窦通跳下车,行至两人身前,拱手道:“禀百人长,车马已至。”又转头对郎中道:“王郎中,请上车吧。”
“城中可有租借马车之所?”李延昭面向神游物外的窦通,俄然出言问道。
王郎中闻言点点头,便随二人前去,独自爬上马车车厢。李延昭与窦通二人上前分坐在车夫摆布,随后窦通抬高声音对车夫道:“城北,军户巷。”
窦通闻得李延昭冒充太守部属之名相请郎中,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已然是惊惧而又颤抖地看着李延昭,连道:“百人长如此行事,真的可否?”
李延昭闻言,心中已是了然了几分,他对窦通淡淡道:“你为你娘医病,倒是为何寻得其间医馆?”
车厢当中的王郎中闻言,却感到愈发地摸不着脑筋了。泊车的喝令并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也令他更加不安了起来。
李延昭却将双臂环绕在胸前,成竹在胸道:“这些朱门大师,也都是欺软怕硬的软脚虾。我等若不冒用名义,这看门老仆决然理都不睬会我等。那里还会出来予以通报?如此一来,我等不知要在此相候多久,你娘当今的病情,多拖一会便伤害一分。本日我既已向千人督乞假,与你同来,便是要将此事敲定,医好你娘的病,也免得你再生出别样心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