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保护刚走,便又有两名保护抬着一口沾满泥土的大箱子,进得院中,见到太守正在,赶紧放下箱子,抱拳施礼。
太守充满皱纹的右手,又是抚上了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汗出如浆。但是仍然滚烫非常。太守心中万分焦心。他几步便跨出配房的门,而后唤过一名保护,道:“去请王郎中了吗?”
“王郎中,此人……真的救不了了吗?”太守颤颤巍巍地上前,靠近王郎中,而后摸干脆地问道。
“去,再请一次!”太守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愤然道。
太守与刘仲康酬酢了几句,刘仲康向太守先容了两人:男人是他宗子刘季文,那小娘子,便是李延昭去岁入养的那名孤女了。
太守心中已然决定,如果李延昭撑不过眼下这一关,便将之留给他的家人,想来这也是他本身的志愿。前次还听刘坊官言道,李延昭曾收留一个流民孤女,并寄养在他家,定时奉给财物,以请他照顾这个小娘子。想来,李延昭死战之前,写给本身那张字条,让本身替他挖出这个装满财物的箱子,也是想留给这个孤女吧。
太守出了屋,单独踱着步,却一时无言。
“再遣一人。去往城北,请刘坊官带着李司马的家人前来看望一下吧。”太守神情俄然有些疲劳:“再不见,怕是就见不到了……”
刘仲康摆摆手,道:“府君,我等都知大伙已是极力,只是我们与延昭相处日久,情难自已。此番前来,也只想看看他罢了,我等草民谢过府君关垂。至为感激……”
两人一说,太守仿佛才想起了甚么,一拍脑门,道:“将这箱子擦刷洗洗,抬到李司马屋中吧。”
王郎中见到太守此番模样,亦是心下黯然,只是摇了点头。想了想,又点点头,道:“府君莫急,王某经心极力便是。但是此人光阴已久,还未醒来,现在当是气味微小,只恐其不久矣……”
刘仲康紧走几步,到得门前,与门前看管的两名保护谈判道:“二位军爷,真的是府君让我们前来探视伤重的李司马,不信,您二位问问府君嘛……”
倪从筠将这些布条别离拆开,一一检察了一番李延昭的伤势,而后转头,脸上固然仍挂着泪珠,但是低泣之声,倒是垂垂小了。
太守已猜到这口箱子中是甚么东西。但是如何措置这些东西,他确切也是一筹莫展,本来只欲等李延昭醒来,与他相问一番,哪怕他只醒来半晌,也不至于如此没有眉目。但是他恰好昏倒如此之久,就连半晌也未曾复苏过来。
太守在天井中自顾自踱着步,思路倒是越来越混乱,难以理出一番眉目。不知过了多久,他见侧门吱吱呀呀地翻开,定睛细看,却恰是见到王郎中一脸凝重,迈步而来。
太守闻言,也是沉默,想了想,毕竟还是甚么都没有说,只是对三人指了指配房方向,便喟叹了一声,而后回身向着内堂行去了。
“刘伯,大兄伤势,从筠可医!”刘仲康望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却现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
说完,王郎中挎着药箱,自顾自地向着配房而去。太守一脸焦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