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柏连着被数落,却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瞪了儿子一眼,才往里屋去。
只是他刚说完,宋文翎愣住半晌,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跪着向前,用力给宋老爷子叩首,“祖父,您不能送走白柔,她……她已经是孙儿的人了。”
等孙嬷嬷跑过来,江芸娘才看清地上的男人,他面色惨白,瘦得只剩皮包骨,试着站起来却连着跌倒。
江芸娘心中嘲笑,如果她宿世听到这话,归去得哭肿眼睛。孟氏这是想戳痛她,让她记恨宋文翎和江白柔,好把他们的事给说出来。
一个没重视,竹林里俄然窜出一个黑影,吓得秋月惊呼了一声。
“是啊大哥,父亲平常但是最看重你。”宋清林跟着开口,“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不好插手管你们大房的事,但文翎再不好好教诲,今后如何撑起宋家门楣?”
这话一出,合座皆震惊。
内心的那点酸涩,在想到宿世的结局后,也荡然无存,江芸娘只等着看戏。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你嫁给文翎,就该以他为主。今后有你都雅的,现在二房三房都晓得了,你也没甚么能威胁我们了。”张氏咬牙切齿地说完,听屋里传来动静,严峻地望畴昔,但愿老爷子别有甚么事才好,不然文翎真要完了。
可惜了,宋文翎当初就不该娶她,现在把她拉进宋家这个坑里,她也只能踩着他们往上爬。
张氏自知没理,但她还是感觉江芸娘不敷识大抵,如果江芸娘一人担下这个任务,何至于把全部大房牵涉出去?
惠安堂里,刹时乱了起来。
如果宋文翎在这会承认筹办纳江白柔为妾,那他必然会遭到二房三房的指责,也会让老爷子绝望。
“儿子都听父亲的。”宋清柏应了下来。
到了这会,张氏顾不上和徐氏兜圈子,再弯弯绕绕说话,真要把他们大房给绕出来。
面对大儿子,宋老爷子的眉眼和缓一些,“罢了,一个女人罢了。但她是被江家赶出门的,分歧适留在宋家,给点银钱,远远打发走吧。”
定睛瞧了会,她认出了对方,是宿世她被药瘫了后,宋家人里独一给她送过吃食的人。
“不可!”听到这话,宋文翎没多想就说了不可。
就算二房三房想让大房死,也不敢把这个事张扬出去,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他们还没分炊。如果宋家大房申明狼籍,其他两房也好不到那里去。
天已经黑了,看到提着灯笼等在路口的孙嬷嬷,江芸娘不由走得快些。
除了宋家大房的人,宋家其别人眼里的江芸娘,不过是个在乡野长大的女人,没有学问,也没见过甚么世面。即便被江家认回,赋性也是胆怯的,绝对拿捏不住宋文翎,不然宋文翎再焦急,也会等江芸娘一起回宋府。
宋清杨沉着脸,“大哥,按理来讲,轮不到我这个做弟弟的来和你讲事理。但文翎这个事,实在是过分了一点。还好父亲没大事,不然你和文翎都要成为宋家大房罪人了。”
江芸娘跪得膝盖疼,趁着没人时,换了好几个姿式,边上的张氏小声数落,“现在你如愿了,看着大房出丑,你就高兴了吧?”
面对弟弟的指责,宋清柏现在拿不出哥哥的架子来,只能憋着气被数落。
张氏赶快开口,“文翎只是怕芸娘悲伤,二弟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老是抓着文翎房里的事不放,这如果说出去,外边的人指不定说很多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