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子李贡献,她亦熟谙,且她还需尊称他为一句表哥。
忆及此,她心头茫然,若她将李嬷嬷所言奉告阿母,阿母会不会以镇国公府式微为由,执意要她嫁给李贡献?
在从李嬷嬷嘴中得知她中毒真.相后,且不说,等下她回到镇国公府会如何。
顾蒹葭眼眸一亮,提起裙摆奔向丁芷兰。
斯须,他似是轻笑一声,松了手,似是洞若观火般的道:“阿葭,统统有我。”
她忍下心头莫名生出的奇特情感,不敢再看他,扶着丁芷兰,抢白道:“阿娘,我有好多话,要与你说。”
“没有。”
“此次,多亏润之救阿葭,舅母感激不尽,你母舅刚幸亏府上,若润之无事,可进府一叙。”
顾蒹葭定了定神,起家,就见李景喻已跳上马车,撩.开车帘,要搀扶她下车,她因方才被他摸了手肝火未消,闪身避过了,由着从车后转过来的巧儿,扶着下了马车。
伉俪两人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羡煞旁人,可好久不长,跟着丁芷兰生下顾蒹葭后,再无所出,便被顾氏族人不喜,丁芷兰更怕顾氏一门断了香火,经常郁郁寡欢,光阴一久,倒成了一桩芥蒂。
顾蒹葭见她面色不郁,忙问道:“阿娘但是身子不舒畅?”
李景喻眸色淡然,恭敬的朝丁芷兰道:“舅母言重了,润之救下阿葭,乃是出于本分,舅母无需言谢,不过,润之确有要事,需找母舅商讨,那么,润之便却之不恭了。”
她自幼便不喜李贡献,长大后,更对他避而远之,现在,他已立了成皇后母家一女为良娣,却在她失忆后,经常来镇国公府上,寻机靠近她,更在阿母阿耶面前数次提过,想迎娶她为太子妃。
她忙看向李景喻。
顾蒹葭眼眸一转,闷闷的道:“蒹葭回洛阳途中,碰到水匪挟制,多亏了表哥相救,才得以脱身。”
丁芷兰倒是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李景喻,神采突然一变。
不知为何,顾蒹葭心头微热,方才因被他摸了手重浮本身的行动生出的气闷,一扫而空。
李贡献乃是成皇后所出,与李景喻乃是堂兄弟,其人,脾气阴晴不定,又极擅弄权,与李景喻身上萧杀沉稳的气势分歧,更显的,皇威难犯。
李嬷嬷歉疚的看了眼顾蒹葭,见她朝本身点头,心下稍安,下了马车。
忽的,有甚么东西落在她手背上,她迟缓低头,就见李景喻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而他已展开双眸,两道灼灼目光投在她身上,眸色是罕见的和顺。
对着这桩婚事,阿母乐意之极,阿耶却经常愁眉不展,并说顺从她的志愿,不会逼迫与她。
丁芷兰瞥了眼站着的李景喻,挽着顾蒹葭的手,一同进了府。
丁芷兰大吃一惊,忙将她从怀里揪出来,见她周身无恙,才稍放心神。
“快去禀告夫人,郡主回了。”
她心头突突直跳,正欲回嘴,就听到一道欣喜的叫声传入车内。
她心下感激阿耶,可也知,现在镇国公府式微,又子息薄弱,年青小辈里,唯有她一个女孩,若她遵循阿母期许,嫁给太子,故,能重振门楣,可亦将本身“一世一双人”的心愿突破。
她不肯屈就本身,可亦不肯令阿母绝望。
他讨了个无趣,也不着恼,只紧盯着她瞧,唇边还闪现如有似无的笑意。
马车辚辚与行,沿途街道上喧闹的声音传入车内,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