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急又怒,忙要缩手,却被他抓着不放。
忆及此,她心头茫然,若她将李嬷嬷所言奉告阿母,阿母会不会以镇国公府式微为由,执意要她嫁给李贡献?
他按捺下窥听到真.相后的怒意,状似轻松的“哦”了一声,不再多话。
顾蒹葭也不睬他,脚还未站稳,再昂首,就见从府门内仓惶奔出一名妇人,那妇人高髻锦衣,面貌雍容,身边仆妇环伺,恰是她的阿母丁芷兰。
顾蒹葭眼眸一转,闷闷的道:“蒹葭回洛阳途中,碰到水匪挟制,多亏了表哥相救,才得以脱身。”
丁芷兰倒是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李景喻,神采突然一变。
倒是到镇国公府了。
她忙看向李景喻。
他讨了个无趣,也不着恼,只紧盯着她瞧,唇边还闪现如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李景喻问道:“表妹,李嬷嬷但是说了甚么?”
顾蒹葭眼眸一亮,提起裙摆奔向丁芷兰。
不知为何,顾蒹葭心头微热,方才因被他摸了手重浮本身的行动生出的气闷,一扫而空。
她忍下心头莫名生出的奇特情感,不敢再看他,扶着丁芷兰,抢白道:“阿娘,我有好多话,要与你说。”
顾蒹葭见她面色不郁,忙问道:“阿娘但是身子不舒畅?”
丁芷兰瞥了眼站着的李景喻,挽着顾蒹葭的手,一同进了府。
伉俪两人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羡煞旁人,可好久不长,跟着丁芷兰生下顾蒹葭后,再无所出,便被顾氏族人不喜,丁芷兰更怕顾氏一门断了香火,经常郁郁寡欢,光阴一久,倒成了一桩芥蒂。
马车还是辚辚于行。
顾蒹葭定了定神,起家,就见李景喻已跳上马车,撩.开车帘,要搀扶她下车,她因方才被他摸了手肝火未消,闪身避过了,由着从车后转过来的巧儿,扶着下了马车。
丁芷兰忙转眸看向顾蒹葭,脸上暴露笑容,打量了眼顾蒹葭,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见她周身风尘仆仆,圆润的小.脸肥胖,双眼无神,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阿葭,但是路上碰到甚么事了?”
斯须,他似是轻笑一声,松了手,似是洞若观火般的道:“阿葭,统统有我。”
他言语诚心,似是对阿娘对他的讨厌之色,视而不见。
忽的,有甚么东西落在她手背上,她迟缓低头,就见李景喻的手覆在她手背上,而他已展开双眸,两道灼灼目光投在她身上,眸色是罕见的和顺。
两难之下,她择扶灵归乡,来回避婚事。
“快去禀告夫人,郡主回了。”
她俄然不敢肯定了。
“阿葭。”
李景喻挑眉,见她一张小.脸绯红,眼眸闪动,却气恼的盯着本身,以示对他的避之不及,和羞愤。
马车辚辚与行,沿途街道上喧闹的声音传入车内,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