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郡王把本身的房间,让给了白露郡主睡?军中那个不知?郡王爱洁,不喜旁人碰他的物什。”
李景喻面色倏然紧绷,紧盯着成俊茂,又将目光投向阿谁叫振海的男人身上。
她心底蓦地生出一股本身很没用的有力感,伴着对将士的惭愧,泪水一瞬盈满眼眶。
顾蒹葭转头,猝不及防的映入一双含笑的眸子。那双眸子炯炯有神,似是一汪幽潭上燃起的两簇火苗。
斯须,李景喻收回视野,淡声反道:“白露郡主是否有恙,与你何干?”
李景喻顿足,反问:“那俊茂兄身为堂堂并州刺史,如何呈现在渠芙湾?”
成俊茂身穿一袭海棠花暗纹锦袍, 胸口处勾画一簇艳.丽海棠,腰间缠满各色玉佩, 看起来俗不成耐, 但生的阔额高鼻,眉宇开阔,一看就是谁家的闲散贵公子, 而非为民的并州刺史。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斯须,再抬眼,就见船面上众将士皆立起家子望向她,面上如临大敌,似是恐怕她去帮他们包扎伤口般。
顾蒹葭游移了下,突然想起昨日晚膳时,李景喻提起拷问水匪的事,遂点头,应道:“我这便去寻他。”
“郡王是不是看上白露郡主了?”
他赔笑说:“润之,这贼子是并州驰名的富户,为人过火,两个月前他见过郡主一面,当即惊为天人,以后,他竟色胆包天跑去处郡主求爱,被郡主主子赶了返来,自发失了面子,自此,便暴虐了郡主,更鼓励水匪却挟制郡主,当真该死。”
俄然想起来,昨日.她仓惶从画舫搬过来,竟未扣问李景喻住处在哪,无法之下,只得顺着楼梯下到中层船舱,逮到一名将士问李景喻身在那边。
那将士缓慢的瞥了她一眼,面红耳赤的朝她身后一指,还未等她转头去看,那将士已脚下生风的走远了。
他面色稳定,语气淡然,却暴露一种令人不战而栗的惊悚感。那是在疆场上刀尖舔血练就的沉着气势。
成俊茂尬笑一声,似是毫不着恼,迎着李景喻登上船埠,边问道:“润之驻守幽州,本日如何会来了渠芙湾?”
斯须,他敛了神采,悄悄一叹,带着李景喻来到一所船厂前,抬高声音。
就在此时,忽的,自成俊茂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直到来到船面上,亲眼目睹众将士的惨状,心中惭愧亦达到顶点。
李景喻斩钉截铁的回道:“表妹身子娇弱,不宜见客,我代阿葭谢过成刺史了。”
成俊茂又道:“润之,你我多年订交,我不便瞒你,你也晓得,并州上接衡州,下达洛阳,一向以来这条水路下水匪横行,滋祸扰民,就在半个月前,我曾接到部属安插在水匪中探子的密报,密报上说白露郡主自陆家港上船时,便被四周水匪盯上,并尾至洛阳,我深感不妙,忙快马加鞭的赶来,看看白露郡主是否有恙?”
她睁大双眸想看清楚是谁,何奈他五官恍惚不清,唯独脸上一双眸子,清楚可见。
她偶然间听了墙角,顿觉惭愧难当,抬脚就要走时,却因走的急了,踩着了裙角。
“女人,女人醒醒?”
李景喻下了船,成俊茂已快步迎上来, 浅笑着朝他一揖,“润之, 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