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稳定,语气淡然,却暴露一种令人不战而栗的惊悚感。那是在疆场上刀尖舔血练就的沉着气势。
直到来到船面上,亲眼目睹众将士的惨状,心中惭愧亦达到顶点。
成俊茂胸腹内被李景喻所激的火气,刹时冬眠归去,语含惊惧道:“自......天然。”
她睁大双眸想看清楚是谁,何奈他五官恍惚不清,唯独脸上一双眸子,清楚可见。
而她身后不再是一张血肉恍惚的脸,而是一名英朗的少年。
李景喻眸色淡淡扫过成俊茂,和地上痛嚎的振海后,收了目光,逼视成俊茂,“是吗?”
她惊魂不决的站稳身子,待看清面前之人时,神采倏然红透,支支吾吾道:“表......表哥。”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斯须,再抬眼,就见船面上众将士皆立起家子望向她,面上如临大敌,似是恐怕她去帮他们包扎伤口般。
成俊茂闻言,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似是挂不住。
她刚要做答,忽的面前少年仿佛镜中影象般,扭曲起来,归入暗中。
那名叫振海的男人衣衫褴褛不堪,伸直在地上喘着粗气,狠狠盯着成俊茂,眼底内充满爆裂的血丝。
成俊茂尬笑一声,似是毫不着恼,迎着李景喻登上船埠,边问道:“润之驻守幽州,本日如何会来了渠芙湾?”
这统统,皆因她而起,若非水匪要挟制她,船上众将士亦不会与水匪厮杀受重伤,或是死亡。
“润之,实不相瞒,我此次连夜赶来渠芙湾是为了白露郡主。”
顾蒹葭猛得展开眼,猝然对上李嬷嬷焦灼的眉眼,才发觉方才做的是梦。
李景喻面色倏然紧绷,紧盯着成俊茂,又将目光投向阿谁叫振海的男人身上。
“胡说,我们郡王不好女色,你看他何时对哪个女子有好神采的?”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身子猝不及防的朝前倒去,千钧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说着话,因起家的行动牵动住伤口,神采顷刻惨白,却紧.咬牙关,不收回一声闷.哼。
李景喻眯眸看畴昔,倒是跟在成俊茂身后不远处的十数个侍从押着的一人丁中所发。